急忙俯身于马背之上,利用马颈来掩护自己。可两息之后并未发觉有羽箭袭来,正欲探头察看。彼时一支花翎羽箭已在他的瞳孔中映射出老大的身影。
一声惨叫和着一股迸溅的鲜血,敖勒多右眼中箭并被伤及大脑中枢,一头栽落马下。迅疾被后面躲闪不及的战马连番践踏,血水不断自口鼻中溅出,眼见已是活不成了。
原来杨林玩了个小把戏,先是弯弓空放一箭,让敖勒多以为有箭来袭俯身躲避。结果等对方抬头时趁机射出了真正的一箭。
敖勒多那会仔细观察对方弓上有没有搭箭,以致上当殒命。战场上生死存亡都是一瞬间的事,一丁点儿的失误都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敖勒多也是比较有名的巴图鲁,他的死让冲在前面的后金兵一阵大乱,大呼小叫的踟蹰不前。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前面那名明军骑兵本领高强,骑射技艺堪比飞将军李广。手中之弓射无不中中无不亡。与这样的高手过招,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哈拉布哈从后面打马上来,一边命人将敖勒多的遗体收好,一边亲自领队去追杨林。在他看来,杨林用的战法就是他们满蒙骑兵常用的曼古歹战法。
曼古歹又名安息人射箭法,简单地说就是我不和你正面硬钢,你追我就跑,一边跑我一边射箭。借此消磨你的锐气和体力,同时拖散你的阵型。而我的主力部队则早已迂回或是埋伏在你的身后和两翼,等你被拖的虚弱不堪的时候,便给你致命一击。
哈拉布哈领着后金兵在离杨林一箭地之外紧紧跟着,希望等到地形开阔的时候再一举冲上去。没想到刚刚转过一道弯就有人踩上了炸炮。
轰的一声闷响,一股丈余高的烟柱拔地而起,泥土和砂石在爆炸声中四处飞溅。
一名后金兵被掀落马下,他的左脚脚掌被炸裂,鲜血顺着他捂着伤口的指缝不断向外淌。他的战马则被炸断了左前蹄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发出悲惨的嘶鸣声。
另一名后金兵则被炸死的战马压在身下,造成一条腿骨折动弹不得。
你们几个去救人!其余人继续追!哈拉布哈下令道。他现在是损兵折将还没伤到对方一根毫毛,别提有多窝火了。大金的将士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后金兵继续追击,没追多远又是一股丈余高的烟柱拔地而起,伴随着爆炸的闪光和硝烟,一名后金兵连人带马直接在沉闷的爆炸声中没了性命。
另一名后金兵虽没被炸伤,但是身下战马却惊了。在马队里横冲直撞直尥蹶子,把整支队伍搅得七零八落。
即便如此哈拉布哈也没下令停止追击。后金兵们硬着头皮继续追赶。没追多远,又接连踏响了两枚炸炮。爆炸声在山岭间传出去好远,惊的飞禽走兽们四下飞散。
这两次爆炸让三名后金兵非死即残。即便是哈拉布哈本人也被飞溅的小石子打破了鼻子。
额真大人,不能再追了。这样下去大家就全完了。一名后金兵胆战心惊的对哈拉布哈道。
是啊,额真大人。那南蛮子明显是引诱我们继续追击,然后让这土炮逐个炸死我们。另一名后金兵也附和道。土炮是后金兵们对炸炮的称呼。
现在谁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土炮,要是一直追下去,大家可就别想活着回去了。又一名后金兵道。
还请额真大人三思啊。大家可都是有家室的啊。
一众后金兵七嘴八舌的道。现在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再向前追了。
哈拉布哈气的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握着缰绳的手不住的颤抖。他恶狠狠的看着百步外的杨林,看着他在不时的炫耀马术,甭提有多火大了。
但手下的话又不能不考虑,思虑了半天才咬着后槽牙用鼻音道:撤!
后世记载此战,奴骑至,百倍于林。复两战,发六矢皆中。再战,奴踏雷,皆惧。残折数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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