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喝骂着,一边以拳脚棍棒和皮鞭狠狠驱打着百姓。
那些后金兵看着被打的哭声凄惨哀求告饶的汉民,竟是满面漠然和鄙夷。
当中一瘦削后金兵,见一老妪行动缓慢,上前以刀柄生生将其牙齿打落两颗,随后哈哈大笑。老妪哀叫不断,满口鲜血痛不欲生。
另一稍胖后金兵见同伴如此取乐,不禁手痒难耐。上前从人群中强行拖拽出一三四岁的女童,让其背立站好,随即运足力气狠狠一脚踹去,那女童惨叫一声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飞出去,落地时摔得头骨碎裂鲜血四溢,手脚抽搐不止,几息间已是气绝身亡。而其父母除却无助啜泣,竟噤若寒蝉不敢多发一言。
杨林见此睚眦欲裂,胸中怒火熊熊燃烧。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思忖:按时间来算,铁背山的战斗应该早已结束。建奴的大队人马现应在尚涧崖和斐芬山围攻马林的队伍。自己去通知马林已经来不及了。但此时去铁背山时机正合适。不论父兄是否平安,自己都要去看看才好。那么等铁背山事毕,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杨林继续思虑,在马林失利后,刘綎的那路官军就要被围歼。现在能通知他们规避危险的只有自己了。想去找刘綎,那么铁背山是必经之地。过此向东再向南,则是刘綎出发的宽奠方向。
但是眼下的情形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被建奴掳走,或是被杀或是被永远奴役?这些百姓的性命与两万大军的安危相比好象无足轻重。但救与不救,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真是难以取舍。
一边是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一边是需要他火速报警的大军,杨林攥着刀的手里已满是汗水。望着被阿哈们肆意欺凌殴打的百姓,尤其是听着孩子们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都在颤抖在流血。
正当杨林内心倍受煎熬的时候,突听得屋后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坏了,是我的马在叫!天意如此啊,看来已是避无可避。干吧!杨林暗叹一声。
听见房后传来马叫,后金军和阿哈们一阵骚动。那头目向阿哈们下令道:去两个人看看!
嗻!两名阿哈向那金兵头目应了一声,然后忙不迭的飞速奔向房后。
跑在前面的高个阿哈刚转过屋角,还未等他看清马匹在哪,一只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已是迎面罩来。
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听到一声闷响,感觉自己的下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一拳力道极大,打的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失去了意识。
我滴娘后面的矮个阿哈见状刚要出声大喊,一柄冰冷的钢刀已是闪电般的抵在了他的喉咙上。他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尖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肌肤内,甚至能感觉到有血从那里流了出来,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难怪能给建奴当狗,很识趣嘛。杨林充满戏谑的揪住了他头上的小辫子: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否则现在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矮个阿哈现在才看清杨林的衣着相貌。只见对方眉目英俊,蜂腰猿背体格健壮。穿戴的深蓝色泡钉布面甲铁护臂和铁制缨盔显得他威武不凡,很明显这是明军北方正规军的装束。
矮个阿哈暗道,看他方才好象是从那屋后漏的大窟窿出来的,没想到身手竟如此敏捷。不过这位军爷看着满脸怒气,好象脾气不太好,我可得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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