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感情只能半死不活呗。
田园园越说越来劲:“他就是木头脑袋!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世上受苦受累,做牛做马都是听话的人,脚踏实地的人!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皆是恶贯满盈之辈!人就不能太善良,太干净,太听话,只会让人骑在你脖子上岁月静好,负重前行的你还傻呵呵的感恩戴德!”
对于这段话,绝情郎颇为赞同,对于他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为了能活下去便会不择手段,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祸害。
可正是如此,他们才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你倒是看的透彻。”
“与其说透彻,不如说经历的多。”田园园园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沧桑。活了两辈子,再不明白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就是白活了。
孟长辉千里送人头的行为,在她看来真的没有毫无意义!可这家伙榆木脑袋,还以为真能自证清白啊!
有句话说的好,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是冤枉的!
就怕孟家一辈子顶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她来之前让噩梦的人将定国公通敌叛国的罪证以及定国公陷害孟长辉的证据,一并搬到秦王府。
只能等周廷祎登基后,说不定还有翻案的机会。
周廷祎若是不翻,总有一天,一定有人还孟家一个公道。
踏上涿州地界时,负责接应的噩梦人员早已经等候多时,之后,一行人北上。
肃州,拒奴关。
孟星惟因孟长辉一事受到牵连,卸了盔甲,上交将军印,拒奴关现在由肃州府卫将军接管。他现在被看押在常住的院子中,等待羽林卫押解孟长辉进关,叔侄二人再一同入京。
从早上起小雨绵绵,吃过早饭后,他歪在罗汉床上,塌下是个炭盆,炭火通红,屋内倒是不冷。偶尔不适地揉一下肩膀。
一到阴雨天,他肩上的旧疾陈伤便酸痛难忍,厉害时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这时,院门打开,海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边走边骂骂咧咧。
做为他的亲信,海纳与常明也上缴令牌,暂时软禁在军营,比孟星惟自由些,还能过来给他送个饭。
不过看管这里的是卫将军的人,搜查地格外严密,连炊饼也得撕开看看有没有夹带。
今日饭食是炊饼和一碟子猪肉炒萝卜,说是猪肉炒萝卜,不过是萝卜上放了四五片猪肉,其他的全是萝卜,无油无味不说,还老的嚼不动。
孟星惟对吃的倒没什么要求,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海纳将门关上,随后不顾他家将军在吃饭,脱下靴子,浓重的味道即刻传来,随后他从靴子里深处掏出一封信。
“侯爷,少夫人的信。”
脚臭味熏得孟星惟食不下咽,嘴里的饼子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进门要搜身,只好出此下策,没事我脚不臭。”海纳不以为意地笑道。
孟星惟咽下嘴里的饼,皱着眉头看到那封散发着可怕味道的信,许久才道:“打开吧!”
海纳啧了一声,穿上靴子,接过信撕开,两手提着让他看。
信中大意是田园园在京城遇袭,平安产下一子,定国公与老皇帝联手诬陷孟家,京城危险重重。他和长辉回去九死无生,她已经把孩子送到夏黑,望他与长辉配合噩梦,尽早离开大周,前往夏黑,一家团圆。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若是一意孤行,江州驿站见上一面。
孟星惟看着信,久久不发一言,掰碎的炊饼从他手上落下,掉在满是土的地上。
他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躺在土里炊饼,只觉得从心里、胃里到嘴里都是逼疯人的苦涩。
“怎么了?”
海纳见他神色不对,将信翻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
看完后,他一改平常的火爆性子拉住孟星惟的胳膊,低声道:“他不仁别怪咱们不义,将军,咱们听少夫人的,离开大周去夏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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