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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随便一个名词,细究其背后,都可能蕴藏着一个民族的屈辱史。
岸上原本明灭闪烁的灯火,已经能看个清清楚楚,“新铭号”轮船终于落了锚,缆绳也已在岸边的桩上系好。
陈慕武勉强从船舱中的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茶房已经恭候在门外。
他的背后还跟着两个戴着红帽子的行李伕,这些人就是专门候在码头,帮上下船的旅客搬运行李赚辛苦费的劳工。
同时,他们后世火车站中帮人搬运行李的“小红帽”的雏形,帽子的颜色也一直延续了下来。
“陈先生,早上好,”茶房谦卑地向陈慕武打了个招呼,“这些都是码头上的老工人了,您把行李交给他们,绝对信得过。”
能住得起大餐间的旅客,一般都出手阔绰,这就是为什么陈慕武一晕船,茶房就立刻关怀无微不至,不仅跑上跑下,还为他提供偏方,只不过是为了在下船之前,能多收一些赏钱罢了。
而且他还一定和这两个红帽子之间有利益勾连,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发善心,把发财的机会让给他们。
陈慕武当然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但既然人已经被领到了面前,也总不好再提出拒绝。
他自己拎着行李箱,两个红帽子一个搬着樟木箱子,另一个则背着陈慕武在邶京买的各种特产。
等轮船的舷梯放好之后,三个人排在第一位下了船。
当脚再一次踏上伟岸的大地,陈慕武随波逐流了三天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那犹如庞然大物的轮船,心中亲切地问候了一句:再您妈的见!
临从溏沽站下火车时,陈慕武还想着,等以后去欧洲,一定不坐火车走西伯利亚大铁路,而是要优哉游哉,乘船浮于海。
但现在经历了三天的海上飘荡之后,他才终于明白,坐火车只不过是费屁股,但是坐轮船可是费命啊!
到十六铺码头接他的回家,仍是二哥钱庄的那辆奥斯汀牌汽车。
在上车之前,陈慕武找到设在路边的邮筒,投入了两封他早就写好了的信。
日出之前的租界空空荡荡,小汽车飞快地穿过一条条街道。
取到了报纸的报童,已经开始走街串巷地卖起了报纸。
新年越来越近,全国各地都陷入到了过年综合征当中,无论贫富,都期望来年一切顺利,平安发财。
随着红日东升,街头巷尾响起了连绵不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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