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点点地撒到我脸上,我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长到我甚至不愿意醒过来。
“还不出来,三年了都没躺够吗?”
胡姑姑站在坟坑边上看着我发笑,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身暗红色旗袍,高挽的发髻,如果非说有些不同,那就是胡姑姑看起来似乎更媚了些。
我终于回过了神,三年躺的我四肢都快退化了,我边伸着懒腰边爬起来,“胡姑姑,我没…呕!”
我天啊,这啥味呀?太冲了!
……
林间一处荒废的木屋,看着像是进山打猎的猎户留下的。
我泡在木屋里的一个大木桶中,已经泡了足足七天,这桶汤汁是胡姑姑专门调制的,用糯米淘制的汤水,又放了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香料,胡姑姑说这是专门用来去除我身上的腐尸气,不然别说出门了,恐怕我自己都会先被熏过去。
“胡姑姑,过了今天我应该就不会再有味道了吧。”
想起刚从棺材里醒来时我闻到的那股味道,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翻涌,虽然现在已经闻不到那股怪味了,但我仍然心有余悸。
“放心吧,泡足了七天就没事了。”
胡姑姑慵懒地倚靠在墙边,冲着木桶前的凳子扬了扬下巴,“差不多可以出来了,那是给你准备的,穿上吧。”
我听话地点点头,身子又往水里缩了缩,再泡一会儿吧,我是真害怕了。
一直磨蹭了半个多小时,胡姑姑都有些不耐烦了,我才不情不愿地从水里钻出来。
别说,胡姑姑调制的这汤汁还真管用,擦干身体后不仅没有了怪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我都恨不得钻回水里再泡上七天。
换上胡姑姑给我准备的新衣服,我对着木屋里的镜子左看右看。
身上一件白色绣着淡黄小碎花的旗袍,挺翘的峰峦下是盈盈可握的蛮腰,我侧着身子,旗袍的衣摆处隐约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白皙莹润的脚裸下踩着一双水蓝色的绣花鞋。
三年时间,我的头发长了很多,浓密黑亮的发丝披散在背后,直垂腰际,脖颈处的皮肤细腻如瓷,再往上是一张滑嫩如雪的白皙脸颊,我扑闪着两只杏仁似的眼睛一时间看呆了神。
这是我吗?有点…小美呀!
三年了,我竟出落成这般模样,也许看上去我只是睡了一觉做了场梦,可是其中的滋味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好在不管怎么样我终于迈过了十八岁的槛儿,对我来说一切都值得。
胡姑姑看着我不住点头,“不错,虽生在北方,却又如江南女子的明媚似水,若能温婉些就再好不过了。”
温婉?这词跟我似乎有些搭不上边儿呀。
我抿起嘴唇微收下巴,故作娇嗔地姿态,“胡姑姑,你说的温婉是这样吗?”
“死丫头!”
胡姑姑翻着白眼,失声轻笑,随后她站起身,“好了,此间事了,姑姑也该走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紧,“胡姑姑你要走吗?”
“嗯。”胡姑姑轻轻点头,脸上有些烦闷,“近几日下面堂口烂事太多,烦的我不胜其扰,要回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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