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紧对方问:“为什么?”
云止扯出一个笑,“陛下不是知道吗?因为我,不能容人。”
“那是你弟弟。”
商云止点头赞同,“对,他是我弟弟。”
伤口好像疼了起来。
大量的酒,也麻痹不了刺骨寒意与疼痛。
温如栖蹙眉,冲着他招手,他乖顺地过来,顺势跪在了帝王的脚边,像条流浪狗找到主人家似的。
帝王纾尊降贵,蹲下身勾了勾他下巴,“去偏殿上药,然后睡一觉。”
没有怒吼,没有打骂,没有问责。
温和得不可思议。
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待他醒来,陛下一定会为云沧讨回公道的吧。
就像是祖父那样。
或许是打入冷宫,又或许是……废了他。
商云止失魂落魄起身往偏殿走时,他回过头,看着心爱的人坐在龙椅上批改奏折,不动如山。
今夜的闹剧,好像没有发生过。
平静得让人心慌。
他喉结滑动,不抱希望地低哑开口:“陛下,如果我说……我不是心肠恶毒,你会相信我吗?”
问这句话时,他没有抱任何希望。
谁会信呢?他亲自处死了墨逸,深夜杀自己的孪生弟弟,到头来说自己不恶毒,连他都觉得可笑。
何况是陛下。
温如栖放下笔,“不需要信不信。”
云止唇颤了颤,又听得她说,“你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商云止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说什么?”
“商云止,你本就不是心肠恶毒之人。”
心脏好像泡进酸水里。
商家的一切,如同带刺的藤条,勒进肌肤里,勒进二十多年的人生,他困在其中痛苦挣扎,所有人都能冲着毫无回手之力的他极尽侮辱。
哪怕他如今已是贵为皇夫,他依旧逃脱不了那些可怕的谩骂诅咒。
他从泥泞走来,似乎也走不出泥泞。
拼了命地抓住月光,月光短暂停留,也快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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