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人的衣领问他怎么知道这些。
他得稳住,就是天塌下来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他都得忍住。
“什么怎么样?”他问李一鸣:“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吗?”
李一鸣却不打算说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骆寻:“骆队,考虑一下吧。”
迟夏没看骆寻,她一直用一种淡漠的目光盯着李一鸣,但垂在桌子底下的右手却悄然伸了过去。
她拨开骆寻紧攥的拳头,握住他干燥的手掌,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隐忍,然后她伸出食指,在他掌心轻敲了几下。
骆寻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了下来,脑子里骤然奔涌的血液缓慢地回归身体各处,握住他的那双带着凉意的手缓缓松开,跟他拉开了距离。
他感受到她抽离手掌时手上的茧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和指腹。
“好啊。”
他在呼吸间调整好情绪,看向迟夏:“迟夏,去帮他泡咖啡。”
迟夏应了一声,出了审讯室。
骆寻也站了起来,关了监视器。
迟夏一出去,林文觉他们立马拥了上来:“咋回事,小夏,刚刚咋回事,怎么骆队还把监视器都给关了?还有什么咖啡,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这我们待会在外面,不什么都不知道了嘛,他要是催眠了你们俩可咋办?”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迟夏轻笑:“放心吧,骆队出来后会跟你们解释的,他有自己的打算。”
“那咱可不能让他占尽风头啊。”曹斌义愤填膺:“看给他刚才狂的!”
唯独林文觉脸色复杂,他透过玻璃又看了眼骆寻,露出一抹担忧。
他扒拉开卷毛和曹斌:“骆队跟迟夏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先别影响他们,你们盯着里头,我跟迟夏说两句。”
曹斌和卷毛立马乖巧地退了回去,生怕李一鸣把他家老大给催眠了。
林文觉拉着迟夏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郑重:“迟夏,如果骆寻再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你得拉一拉他,行么?”
迟夏深看了林文觉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懂了彼此的意思,她点了点头:“林大哥,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迟夏回去的时候,手上端着个一次性纸杯,杯子里的咖啡不是什么牌子货,而是随手就能买到的速溶咖啡。
雀巢的。
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迟夏正好喜欢速溶咖啡,给他分享了一杯。
“就是这个味道。”李一鸣接过杯子闻了闻,神情餍足,仿佛更放松了。
迟夏重新落座的时候,他忽地抬头,目光熟稔而又亲近地看着迟夏说:“小师妹,你那个耳环,摘了吧。”
迟夏眸子轻眯。
李一鸣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个录音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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