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外求见。”
木亦竹看了看皇帝道:“臣先告退。”
江楚然点点头,对着长明问道:“何事?”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回陛下,《景帝传》于大人编撰出来了。”
江楚然的嘴角勾了勾:“宣。”
于复跟在言诉身后,恭敬地将传作呈上,江楚然看着大约一寸多的厚书,不曾想她母皇在世二十六载,却可书写如此之厚。
江楚然也不说话,殿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她直接翻到江君兰的后半生。
她暗想:不知写得是疯帝还是美好人君?
然而入目的几个字却是:身不由己。
江楚然瞬间觉得难以呼吸,似乎周身被抽干了空气,她看向言诉身后的于复道:“兰台史令上前回话。”
她隐于衣袖下的指尖微微颤抖:“朕问你,何谓‘身不由己’?”
于复躬身:“回陛下,明知不可为却为便是身不由己。”
“难道不是轻狂自大吗?”江楚然问他。
于复不见怯色,不卑不亢道:“为之,是绝境拼杀;不为,是坐以待毙。”
“千古江山系于身,万民性命担于肩,恕臣直言,先帝之苦非常人所能捱。”于复接着对愣神的皇帝说。
“朕没想到你竟是如何理解先帝的,你说说看朕先母受了哪些苦?”
言诉看着这殿内的气氛不对,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和云枝一起在旁边当鹌鹑。
“回陛下,臣窃以为有外族环伺之迫、朝中权宦弄政之困、帝女幼弱之难以及身为大帝在清醒和疯魔之间崩溃无人知的痛苦。”
江楚然顿觉有些疲惫,几乎支撑不住端坐在龙椅上的身子:“爱卿做的好,朕有赏,且先退下吧。”
……
她该比旁人更清楚才对,江君兰,她的先母三征西奴才换了天启建国后的一时和平、历经六年才肃清朝堂维持将倾的江山、在得了疯癫后的短暂清醒时,为自己、为枯骨孤魂悲鸣……
江楚然摸上自己的脖子,江君兰争取了天启的繁盛,受到官员爱戴,可是江君兰却留给了她如此深刻记忆的苦痛。
那百姓呢?百姓也是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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