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醒了。
秦意浓小声说了句“六点半,粥煮好了。”
纪书兰安静下来。
秦意浓睁着眼睛,借着一点薄弱的光线望头顶的天花板,静静地想事情。等怀里的小朋友动了动,开始嘟囔,有醒转的迹象,她便合上了眼眸,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听到宁宁小小声在和纪书兰讲话。
“妈妈她还没醒。”
“嗯。”
“那我们不要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好。”
“妈妈她是不是很累”
纪书兰停顿两秒,说“是。”
然后秦意浓感觉脸颊温热,被软软的什么东西轻啄了一口,奶香盈满她的呼吸。
“我亲妈妈一下,她会不会好一点”
“会的,宁宁真乖。”
声音越来越小,床边接连空了两下,房门被轻轻带上。
秦意浓湿润眼皮下包裹的眼珠动了动。
秦意浓和纪书兰一起做早餐,小宁宁坐在客厅的阳台听故事。宁宁非常好带,不用大人变着花儿地给她讲,自己一个人就能听得津津有味。她字识得不多,家里给她买了图画版本,看图听故事。
“我上午有个通告,要出去一趟。”秦意浓洗过手,一手拿长柄木勺,一手揭开电饭煲盖盛粥。
“什么通告”纪书兰给她递碗,“什么时候回来”
秦意浓吹了吹粥面的热气,说“就拍个封面,顺便接个杂志采访,不花什么时间,晚上回来。”
不花什么时间还要等到晚上才回
纪书兰没多问,只嗯了声,交代句“注意安全。”又岔开话题问,“昨晚睡着了吗”
“睡了四五个小时。”
“那还行。”
秦意浓递给纪书兰一碗粥“叫宁宁过来吃早餐。”
宁宁面前放着碗和勺,手里抱着书,看得不错眼珠。
“喝粥了。”秦意浓指节叩了叩她面前的桌面。
“我把这页看完。”宁宁说着又翻过一页。
秦意浓看得直皱眉,怪不得纪书兰怕她近视。
秦意浓搁下勺子,在碗沿发出一声轻轻的磕碰声。
“秦嘉宁。”
没有哪个小朋友不怕被妈妈叫全名,宁宁浑身哆嗦了一下,纪书兰适时抽走她手里的绘本,把勺子塞到她手里,柔声道“乖,先喝粥。”
秦意浓冷着脸“洗手了吗”
宁宁从椅子上跳下来,火速跑去洗手,纪书兰跟去了,宁宁个子太低,够不着洗手液。回来瞧了一下秦意浓的脸色,规规矩矩地喝起粥来。
用过早餐,纪书兰和司机送宁宁去幼儿园,关菡早早地过来等秦意浓。
许是记着上回委屈关菡只给了她个苹果,秦意浓领着她到厨房,揭开锅盖,说“馅饼,里边是牛肉馅儿,要吗”
关菡闻声立刻两眼放光“你亲手做的”
秦意浓挑眉默认。
关菡马上说“要”
秦意浓给她拿了个塑料袋。
关菡把馅饼都装走了,一个不剩。
秦意浓“”
她忍不住说“你吃得完吗”
关菡咽着口水,牢牢护住,生怕她抢回去似的“吃不完我回去热热放冰箱里。”
谁都不知道秦意浓其实有一手精湛的厨艺,关菡在剧组尝过一回她做的炸酱面,差点连舌头一起吞下去了。现在想想都回味无穷,不过秦意浓很少在外面下厨,要吃她亲手做的东西,难上加难。
秦意浓“行吧。”
上午的杂志拍摄一如既往地顺利。有的人天生适合镜头,秦意浓的脸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影师给她换了几组服装,或高傲,或冷艳,或妖娆,秦意浓听摄影师的指示配合地调整肢体语言和神态。
最后一组,她坐在一张烤漆黑的单人椅上,长腿自然而优雅地舒展,身体前倾,两只手肘抵在膝盖,红唇轻抿,白皙脖颈扬出倨傲的弧度,神情冰冷地凝视镜头,压迫和自由的矛盾感扑面而来。
摄像师拍完,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秦意浓脱去身上的外套,不等关菡过来,已经有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接了过去,秦意浓低声道了句谢。
工作人员受宠若惊地望她,惊愕万分。
秦意浓又朝对方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向一个方向望去。
关菡和一个年约四旬的女人一起过来。
女人是vg杂志华夏区的编辑总监,姓林,短短几年内带着vg杂志成为华夏时尚媒体业内新标杆,很有本事。
及到跟前,林总监比关菡快两步,上前和秦意浓拥抱了一下。过后拉着秦意浓的手不放,揶揄道“这回落我手里了吧今儿中午这顿饭,你是跑不了了。”
秦意浓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从容浅笑道“我没打算跑,我盼着宰你一顿也很久了。”
林总监爽朗大笑。
宾主尽欢。
应付完总监的秦意浓坐在保姆车里,疲惫地捏着眉心,关菡递来解酒药和一杯水。
“心理医生约的几点”秦意浓看过水后,吃了药,靠在座位里,懒懒地半抬起眼皮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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