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华信的墓,刘宣伯在旁边慢慢走着,他体力已经不好了,不太走得动了,但脾气还是很倔,就是不让许阳搀扶,宁愿自己慢慢踱步。
孙子易想去搀这位倔脾气的大师伯,可刘宣伯还是不让。
不过这也让许阳心中稍微宽慰一些,至少老河豚不是针对他一个人。
许阳和孙子易都很无奈,只能放慢速度等他。
三人来到了高华信墓前,孙子易非常勤快地收治墓前的一些树叶子和纸屑杂物。
许阳拿出食盒,一样样菜摆上去。
刘宣伯轻轻地喘着气,看了看许阳的东西,他奇怪地问:“怎么又是这几样菜,你年年都不带重样吗?我怎么不记得老师最爱吃这几道菜啊。”
收拾到一半的孙子易看了过来,又是宫保鸡丁,回锅肉,担担面,豆花肥肠之类的川菜,上次师爷出殡,许阳就是拿的这些,他不由露出了奇怪之色,问:“许老师,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许阳微叹一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这辈子,过的苦啊。”
刘宣伯和孙子易都哑然了。
高华信虽然贵为国医大师,享尽中医界的荣耀。可他一生,却是过的孤苦无依。
许阳用手按在墓碑上,有些惆怅,哪怕是在那个曾经,他跟蒲老都要了菜,可高华信却没点什么,他一直都是那个只想着别人的人。
许阳点了几根烟,放在了墓前,他说:“生前,我不让你抽烟。现在,你要能抽到,就尽管多抽一些吧。”
许阳又拿出了酒,他说:“今天是传承班毕业的日子,当年的中医传承基地,是你在的时候牵头办下来的,现在第一批种子终于开花结果了,也要洒向全国各地了。这样的好日子,该喝两杯。”
说罢,许阳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可他平时很少喝酒,这一下,喝的太急,又都给呛了出来。
孙子易和刘宣伯都皱眉看着他。
许阳有些狼狈地摆了摆手,又擦了擦嘴,他说:“高兴,是高兴。”
孙子易和刘宣伯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他们不是第一次和许阳来拜祭高华信了,可每一次许阳的表现都很奇怪。平时在外面,许阳虽然年轻,但处事非常沉稳,跟一个小老头似的。
可每每到了高华信的墓前,许阳总做一些失态之举,就像是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一样。
两人不懂,但他们能感受得到。
许阳用力地吐出一口气,又把酒浇在了地上。回头看向刘宣伯和孙子易,问:“你们有什么想跟高老说的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摇了摇头。
许阳也点了点头,把酒瓶子放在了墓前,他说:“刘老师,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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