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灵,屁颠屁颠地将纸条递了进去。
不消片刻,琴声再次戛然而止,但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众人不由望向朱雄英,面露不解之色。
朱雄英却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自斟自饮,仿佛对能否请出潘大家一事不甚关心。
实则朱某人内心已经慌乱地一批,能不能成就看这首纳兰词了!
他自然是对不出这“寂寞寒窗空守寡”来,这七字绝对放到后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佳作。
但这秦淮名伎就在眼前,朱某人又不愿白白错过这大好机会。
因而写了一首清词三大家之一的纳兰词递交了进去,能不能成他的确没有把握。
足足过了好几刻钟,就在朱十三等人有些不耐烦时,琴声竟突兀响起!
完了!
还是没能答得上!
一众少年郎登时垂头丧气,脸上再无笑意。
这琴声一止,潘大家可就要走了,他们竟与这位秦淮名伎擦肩而过,不得见其真容,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朱某人却是有些愤愤不平,当即挥笔就墨,再写了一首纳兰词。
你娘咧!
臭娘们心气儿还挺高!
一首纳兰词征服不了你,那老子就再写一首,还征服不了你,那就再写一首!
纳兰大家留给众人的可不是一首两首,而是整本词集!
“来,递进去!”
琴声停歇片刻,又突兀响起!
“来!再给我递进去!”
琴声骤停,不过片刻再次响起!
“给我递!本公子今日还不信了!”
这次……琴声根本未停!
来来回回数次之后,朱十三等人已经就差对自家大侄儿跪地膜拜了!
就连金元德与李茂二人,此刻都是满脸苦涩笑容,暗恨苍天何其不公!
众人早就发现,朱雄英递交进去的根本就不是下联,而是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词!
这是什么样的妖孽?
为博美人一笑,疯狂作诗写词,短短半个时辰之内,朱十三就已递交了十次之多!
而屋内那位冠绝秦淮河的潘大家虽有停歇,却还是坚定地弹奏着琴曲,仿佛这些惊世之诗如同那万两黄金,根本不能动摇她一般!
气氛,渐渐凝重。
众人,不敢言语。
唯一的焦点中心,便是不断作诗写词的皇长孙,与弹奏琴曲的潘大家。
两人仿佛斗气一般,谁也不肯轻易认输!
朱某人气得浑身颤抖,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怒喝道:“我朱某人还有一首,最后一首,烦请潘大家品鉴!”
“倘若这首诗潘大家还看不上眼,那我朱雄英此后封笔进学,再不吟诗作对!”
嘶……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朱十三急忙上前,想要阻拦自家大侄儿。
他宁愿不见这个秦淮名伎,也不能毁了自家大侄儿的前途。
“大侄儿,不写了,咱认输,不看了,咱与潘大家有缘无分,强求不得!”
“对啊雄英,何苦如此,我等已经尽力了!”
“大侄儿,不要意气用事!”
“殿下,您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看在眼中,没有必要了!”
众人围拢在侧,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妖孽长孙,很明显是上头了!
朱雄英却是不管不顾,对众人的劝说置若罔闻,径直摊开一张白纸,挥笔就墨,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朱椿急忙上前,他预感到这首诗非同凡响,定会掀起些许风浪!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
朱椿满脸骇然地看向朱雄英,一时之间有些痴了,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形容此句。
媚狐儿脸看向李茂,再看向金元德,后者皆露出了羞愧之色。
他们,当真是可笑至极!
竟妄图与这个妖孽一较高下!
虽然这词仅有一句,但毫无疑问,可堪称传世名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众人不自禁地吟唱着这句词,勾起了他们心中无数美好的回忆。
琴声戛然而止,珠帘豁然掀开。
在两名俏丽婢女之后,那袭身姿绰约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冠绝秦淮的潘大家,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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