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闹腾之后,二人沉重的心情也稍微好转。
朱标看着眼前的爱子,郑重其事地开口道:“英儿,你今夜宴会之上,犯下最大的错误便是咬着那个郑本不放,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倘若你真想惩治他,办法多的是,他不是想致仕归乡吗?偏偏不让!给父皇上一封折子,将其调至一个繁忙不堪又相当重要的要害职位上,等他忙中出错……”
你娘咧!
这是谦谦君子该说出来的话?
朱雄英惊骇交加地看着满脸杀气的自家老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这真是自家那个温文尔雅、受世人称颂的先秦君子?
你莫不是不是被太祖爷附体了吧?
“咳咳……为父也就那么一说,关键问题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年纪轻轻便给众人留下一个‘睚眦必报’的不良印象。”
似乎察觉到了朱雄英略带质疑的目光,朱标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迅速转移话题道。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明说,也没有必要现在说!
睚眦必报,可不是人君之相!
说着说着,二人便走到了御书房外,杜安道急忙入内通传,不消片刻,他们便见到了方才殿中那个霸道无双的太祖爷。
太祖爷正低头批阅着奏折,语气温和地开口道:“来了?说说吧?对今夜之事有什么想法?”
朱雄英清楚,他问的不是自己,而是当朝太子,朱标!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您今夜这事儿做的有些……过了,此举虽可震慑与警告众儒,但怕就怕有心人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激起士林对朝廷的反感,那朝廷先前所作的一系列努力可都白费了!”
太祖爷闻言轻笑一声,头也不抬地答道:“你那是担心过头了,习得文武艺,货与东王家,这是自古以来的不变定律!”
“试问这天下芸芸士子之中,有几人是那志趣高雅的真君子,又有几人是那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恩威并施,一张一弛,才是帝王之道!你说呢?英儿?”
太祖爷豁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了朱雄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后者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默默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您牛叉,行了吧?
原来老爷子早就知道了自己在场,这让一直想看戏的朱雄英心中升起了不妙之感。
太祖爷见状不由哑然失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装作无意地开口道:“英儿,你就那么想报复这个郑本?”
此言一出,朱标身体瞬间紧绷,想要开口却又被太祖爷用严厉的眼神制止,只能默默别过脸去。
朱雄英闻言很无语,摊开双手无奈答道:“孙臣为何要报复他?这种行为不掉价吗?想整死他方法多的是,我又何必招旁人忌惮,平白落下个恶名?”
“嗯,理儿是这个理儿,但那你为何始终紧咬着他不放?”
我咬他了吗?
我上哪儿说理去!
“皇爷爷,这世间本就有一位郑先生,人称‘板桥先生’,乃是‘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的千古奇人……”
太祖爷挥手打断了其滔滔不绝的夸赞,目光却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从爱孙方才所言,他已经基本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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