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坐至榻上,吐纳呼吸起来。
只是他所用的,就不是范澜传授的呼吸法了,而是自己原来那套吐纳术。
此法不但能提振精神,代替睡眠,也一样能聚炼神元。关键是几年不间断的修持,这几乎就成了身体的本能,要是再用别的呼吸法,却未必能够适应。
这一日白天就在众人悄无声息的修持之中渡过,而到了日入时分,才有人过来叩动张御等人的舍门,言及范澜相请。
张御稍作整理,推而出来,行至阁堂之外,正好瞧见白擎青手中端着一个玉匣从里走了出来,其人对他点了下头,就迈开大步走开了。
助役在堂阶下作势一请,道:“张君子,范师请你入内。”
张御步入堂中,见范澜站在堂上相候,就上来与他见礼。
范澜回礼过后,笑着道:“张师弟,你所填写的竹签上,言明最与自身的合契的章印乃是‘身印’,故玄府赐此章印于你。”
他挥了挥手,就有助役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细长木匣,还有一封册书。
“张师弟,木匣之内就是那枚章印,你看过文册后,若无异议,便请在上面留下名印,这些是要存入玄府册录之中,以备查证的。”
张御拿起册书翻了翻,见上面写着玄府所赐章印之名,下面是赐印的具体日期,以及传印之人的名讳及盖印。
他看过之后,从助役手中接来一支笔,刷刷写上自己名姓,拿出私章盖了。做完此事,他这才将木匣拿过,放入了自己的袖兜中。
范澜笑道:“张师弟,你若无有什么事,那今日便可以出府了。”
张御抬头看去,道:“哦?已是可以出府了么?”
范澜点头道:“如今该教给你的已经教了,我辈只要神元足够,便能修持,不用整日枯坐打磨,也不用去琢磨高深道理,当然,你若将授于你的章印观读通了,可随时再来府中,玄府会视你的具体精进,再决定是否传你新的章印。”
张御考虑一下,道:“也即是说,我若需要观读新的章印,每回都需向玄府求取?这当中可有什么讲究么?”
范澜笑道:“自是如此,没有玄府传授,又哪里去获取章印观读呢?”他顿了顿,“玄府有时候会让你们去做一些事,若是做得好,也不吝授下章印,只是你们方才入门,现在就算赐给你,你没有足够的神元去观读,所以也没必要去想太多,先巩固好根基便好。”
张御点了下头,合手一揖,道:“多谢范师兄提点,御以后说不得还有向师兄请益的地方,今日便先告辞了。”
范澜道:“好说,好说。”他合手还礼,“那为兄就不送了。”
张御转身走出殿阁,这时他回头看了眼,只见金乌西坠,赤霞漫天,半没于飞檐之上,显得分外壮丽,可却又逐渐在被泛起的夜幕吞没。
他收回目光,先回了精舍一趟,与郑瑜打了声招呼后便就离了玄府。只是在经过那座古代雕像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在下面吸纳了少许源能,这才步行返回,于入夜之前回到了原来的居处。
他沐浴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件宽舒道袍,在蒲团之上坐定,呼吸片刻,待心神静下,就将玄府赐下的那只木匣拿起,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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