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却不用交税,然而朝廷给每个地方的税额是不变的。鱼鳞册上有多少地就要收多少税,这税又落到了谁的头上?”
范安头皮发麻,这又牵扯到前些日子说过的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的新政上了。
“肯定会落到黔首百姓身上。”范安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原本朝廷规定的是三十税一,地方官为了完税就只能向黔首百姓摊派,为了完税他们可能会向百姓征收十税一,甚至五税一。最穷的人缴纳最重的税后果是什么?”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了,范安不寒而栗,怪不得太子一心想要推行新政呢?长此以往百姓走投无路肯定会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揭竿而起从此天下大乱。
朱明天下最后在饥饿的草民求活的呐喊声中轰然倒下,范安看向朱瞻基的眼光充满了敬畏,大明才立国多少年?太子殿下就已经居安思危想到了以后得危局。
“地方官为什么不制止这种兼并,他们可是拿着朝廷俸禄牧守一方疆臣?”范安忍不住问道。
朱瞻基冷笑道:“他们为什么要制止?兼并土地的就是他们自己,他们会捅自己一刀吗?”
“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读圣贤书经过大比出来的佼佼者啊!”
“你也说了他们是通过科举出来做官的,科举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不是做官吗?”范安有些不自信。
“确实不是做官,有些人考取功名之后并不出仕,只在家中悠然山林,过神仙般的日子。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视功名利禄如尘土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范安很有当捧哏的天赋。
“当然不是,悠然山林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他吃什么穿什么?”
“也许是人家家里有钱呢?”
“有钱?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总不能是经商所得吧,商人子弟可是没有科举的资格。”
“那是为什么啊,十年寒窗就是为了考着玩吗?”范安疑惑不解,他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对地方上的事情并不了解。
“当然不是,他们之所以敢这么任性,是因为我大明优待读书人的政策。
读书人考取功名之后是可以免税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了功名他们干什么只要拿出考取功名的凭证,官府就不能从他们手里收税。
这其中就有了获利的空间,百姓为了逃避官府日益沉重的赋税,会将土地送给这些有功名的读书人,然后他们在私底下再签一个协议,此土地只是名义上送给读书人,只为这个免税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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