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从前又以行乞为生,能有这种见识、这种本事?
能有这种心机?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沈顾吁了口气,心里有两分烦躁。北面还有军机大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在黟城已经耽搁了太久。
……
出了县城往东南走,就是毒牙山的方向了。
太阳渐渐高升,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越多。吴老八却觉得自己的座骑有些不对劲。
这马儿被牵出客栈的马厩时还精神奕奕,这会儿却越跑越慢,像是腿脚发软。
再走上几里地,吴老八的座骑突然失了前蹄,踉跄倒地。
多亏他反应极快,一下跃离马背,这才没有被压伤。
“这是怎么了?”
马儿在地上划拉蹄子,却站不起来。吴老八只好俯下身去检查。
王定策马往回奔了几步,忽然指着地面道:“吴哥,你的马儿拉稀了。”
草地上有一泡马粪,很稀。再返回几十步,还有。
吴老八眯着眼,这时头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动手脚”。
可他拿树枝去拨拉两下,都是未消化的草料和黄豆,也没见到巴豆和其他可疑泻物的痕迹。
他的爱马死在陷阱里了,这一匹是临时换过的,习性不甚清楚。何况良马本就比驽马娇气些,要精养,偶发病害也不稀奇。
再说,如果有人对他们下手,为什么只暗算他的马,王定的座骑却没事?
病马站都站不起来,自不能再载他前行。吴老八只得与王定共乘一骑。这是阳关道,人来人往,他胆子再大也不能在这里杀人夺马。
两个壮汉的份量不轻,又弃了官道,这匹马的行进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
吴老八生性又谨慎,虽然也不认定此事有诡,但想着小心能驶万年船,于是指使王定多绕了几程山路,直到确定后头果真没有追兵,这才放心往既定方向而去。
这样一来,就多花了许多时间。他二人再顺着羊肠小路再走上小半天,山林越发幽僻,连天光都透不进来。
人迹罕至,只有兽径。到这里就没法骑马了,两人牵着座骑穿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吴老八依旧时常要观望来路,检查后方是否有人跟踪。
“吴哥,返回寨子好像不是这条路。”王定问过不止一次。
“我们不回寨里。”吴老八嗯了一声,终于肯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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