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振正想着,旁边的李禄突然发了话。
“自从得知清虏不断增兵九连城的消息后,咱们一直觉得九连城兵力充足,但是九连城的清虏并不会只增不减。
“仇总兵先前往北方派遣的巡哨队伍,为了安全起见,北上都是走江东。他们只见北边的清虏沿江南下九连城,却不知道到了九连城后,有可能转而西去险山堡乃至凤凰城。
“毕竟清虏正蓝旗的旗主为郑亲王济尔哈朗本人,就长期坐镇在凤凰城。都督带咱们誓师北伐以后,庄河堡祖总兵他们率军增兵秀岩城,凤凰城或许得到了消息。
“还有前不久,都督带咱们去了趟汤站堡,随后便往汤站堡大举增兵,清虏派出来的哨探不可能觉察不到这样的动静。一旦他们觉察到咱们有进攻凤凰城的可能,或许就会从九连城调兵!”
李禄不说话则已,一说就是一大通,而且头头是道,颇有几分道理,听得杨振忍不住点头。
不过,杨振这边还没有来得及表示自己对李禄所说这番话的赞赏,李禄的判断就立刻遭到了张臣的否定。
“不能!”
“哦?何以见得不能?”
李禄听见老大哥张臣这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一时有点茫然不解。
包括杨振、杨珅以及在场的其他人,也齐刷刷地把目光锁定在了张臣神色沉毅的脸上。
“凤凰城当然重要,但九连城的地位并不比凤凰城低多少,这一点我们都知道,清虏那个伪郑亲王济尔哈朗又岂能不知?”
面对李禄的反问和众人的疑惑,张臣澹然地说道:
“我们金海镇大军抵达安东城的消息,清虏伪郑亲王处必然已经知道,我军水师强大,这一点清虏伪郑亲王也不可能不清楚。
“既然如此,就算是我们分出一路兵马进抵凤凰城外,清虏伪郑亲王也必不会轻易抽调九连城一带的清虏兵马去增援凤凰城。
“事实很可能正好相反,一旦清虏伪郑亲王得知我们已经水陆并进兵临九连城附近,那么他只会从凤凰城附近分兵救援九连城。所以卑职以为——”
说到这里,张臣停顿了片刻,然后看着若有所思的杨振,决然说道:
“九连城很可能并不缺少兵力,他们之所以毁弃虎山炮台,将炮台守军撤入城内,除了杨副将方才说的虎山炮台没有重炮如同鸡肋之外,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清虏伪镇国公费扬武将原本用于守城的主力用在了别处!”
“用在了别处?”
“用在了哪里?”
张臣的话,令杨振心头一震,同时顿感新义堡周边危机四伏起来,一时间觉得后背冷嗖嗖的。
而李禄、杨珅等人也都将信将疑,惊疑不定,忍不住发出了各自的询问。
而张臣显然也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在众人的惊疑不定之中,继续澹然地回答道:
“用在了哪里?还能是哪里呢?我们兵临九连城附近,两军对垒之际,敌人不管刷什么把戏,都无非是在打我们的注意罢了。”
张臣这么一说,杨振已然明白过来了。
“没错!我赞成张臣的判断,九连城的清虏兵马不太可能被抽调西援凤凰城,别说祖克勇那边还没有出兵凤凰城,就算祖克勇已经出兵凤凰城,济尔哈朗也不敢抽调九连城的清虏增援他自己。”
杨振对祖克勇早有嘱咐,要等凤凰城分兵救援别处的时机成熟了之后,才能对凤凰城发动进攻。
对于攻夺凤凰城,杨振是让祖克勇打巧仗,要他乘虚而入,而不是让他去打硬仗,去硬碰硬,拼消耗。
这一点,杨振对祖克勇说得很清楚。
对此,杨振不信祖克勇敢在这个时候违抗自己的命令。
此外,祖克勇所部兵马多是骑兵与掷弹兵,伏击,追击,是其长项,也不会轻易拿骑兵攻打坚城。
“所以,九连城的清虏如果已经分兵,那么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我们。鉴于他们没有水师,没有战船,他们若想分兵与我们野战,那就只有绕道别处过江来攻这一条路!
杨振这番话说完,就相当于是一锤定音了,诸将不管理解不理解,一时间都没了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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