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人被清虏马甲抓捕起来,绑了带到江对岸去,做些伐木、修路、筑城的苦工,这些人没有剃发,极易辨认。
“其实去年秋冬以来,也有一些不肯剃发易服的朝人,陆续南下投奔咱们,起初卑职把他们安排在了修筑安东城的工地,后来安东城修建完工,卑职将他们打发到了介川矿场那边,眼下应该仍有数百人!”
“嗯。”
听完仇震海的解释,杨振心中恍然,同时对于北面的清虏驻军为何在崇祯十四年始终没有发兵南下进攻安东城,也有了另外一个层面的理解。
当然,清虏在崇祯十四年没有南下进攻金海镇,清虏镶蓝旗也没有对近在迟尺的安东城发动进攻,而是坐视安东城修建完成,理由肯定是很多的。
比如,崇祯十四年清虏调集了大量人力物力和兵力在西线重修了广宁城,这一点牵扯了不少清虏上层的精力。
再比如,清虏伪帝黄台吉因为其东宫大福晋海兰珠的病逝而再次哀毁过度病情加重,以至于卧床不起,一定也使得处外的清虏王爷们心思不定。
而与此相应的是,金海镇这边,尤其安东城这边,除了修缮城池之外,一直老老实实按兵不动,既没有向西,也没有向北发动进攻。
甚至还从原来更靠北边一点的,更接近九连城的镇江堡一带南扯了十几里,虽然没有完全撤出镇江堡,可也没有增加任何驻军,完全采取了守势。
想来这些就是清虏没有再在鸭江下游东西两岸跟安东团营大打出手的原因吧。
如果再加上鸭江上游东岸,一直到豆满江即图们江以东以南,仍有不肯剃发的朝人作乱,他们不得不分兵清剿,那么鸭江前线的形势就更清晰了。
“凤凰城那边呢?”
“凤凰城那边的清虏,目前跟咱们主要是以汤站堡为界,虽然哨探逻卒不断,清虏和咱们各有损失,但是一直也没有集结重兵对咱们发起勐攻的迹象。”
“汤站堡现在掌握在谁的手里?”
“回禀都督,汤站堡掌握在咱们手里!”
“驻扎有多少人手?”
“目前驻扎有一队哨骑、一队炮手,还有一哨掷弹兵。”
显然,仇震海对手下兵力布防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杨振随口问,他随口就答了上来。
“那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五百人?”
“这个,的确如此,都督可能有所不知,汤站堡虽然扼守驿道,地位重要,可是其所在之处,地势险峻,其堡城规模并不大。”
杨振话里的意思,仇震海一听就听出来了,他知道杨振这是嫌他在汤站堡驻兵少了,因此立刻就补充道:
“而且当时清虏济尔哈朗率军西撤,途径汤站堡的时候,放了火,汤站堡大片房屋全被烧毁,除了石头城垣之外,已是一片焦土。
“去年以来,经过咱们不断整修,重建了一些营房仓场,如今方能常驻五百人。此外,汤站堡距离安东城稍远,又无水路可通,驻扎人马多了,补给也不易。”
听完仇震海的这番话语,杨振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副舆图,铺开在面前的桌桉上,俯身看了一阵,最后说道:
“你说的本来没错,但现在形势变了。我们很快就要对九连城发起攻势,我军主力一旦北上,汤站堡的地位就将更加重要,直接关乎我军后路安全,因此绝对不容有失。”
“卑职明白了。”
“这样吧——,潘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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