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应雄哈哈一笑,“今日中秋,家有雌狮,若非说有公务,又岂能脱身?”
李北海已是满脸醉意,看到薛应雄的打扮,也没仔细观察,道:“这就是你朋友,哪个戏班子的啊?”
薛应雄道:“老夫薛应雄。”
声音不大,但这话一出,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
有几桌客人见状,悄悄的把账结了,以袖遮面,贴着墙角溜走。他们都是官场中人,中秋佳节,难免有些应酬,此刻这尊神佛一来,生怕被人认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李北海哦了一声,指着身边一个下客位,“自己找位子坐吧,别耽误本官喝酒。”又伸手去揭夏草面纱。
薛应雄眉头一皱,“老夫薛应雄。”
李北海道:“听见了。在哪个衙门口办事啊?都是小范的朋友,今儿小范请我喝酒,就赏个面儿,平日里,低于六品的官儿,本官连见都不见的。”
薛应雄第三遍道:“老夫薛应雄。”
“都说听见了,你以为本官耳朵不好使啊?”
薛应雄道:“我怕你眼睛不好使。”
李北海眯起眼睛,打量着薛应雄,忽然看到他胸前的大蟒,又看到带来的四个护卫,绣春刀、飞鱼服,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
坏事!
顿时酒意全无。
先是惊讶,范小刀啊范小刀,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怎得请来了这尊大佛?不,岂止是冒青烟,简直是着火了。怎么不早说?
紧接着,一股恐惧之意,涌上心头,想想自己刚才那态度,若对方想要拿捏自己,岂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李北海双腿发软,挣扎着起身,正要磕头行礼,然而方才酒吃多了,胃里一阵翻滚。
“哇!”
吐了旁边的冬虫夏草一脸。
两人皆以轻纱遮面,如今满是酒菜,两人顿时不干了,一把摘下面纱,“大人,你这么弄,让我们还怎么玩?不玩了!”
春虱、秋蝇也摘下面纱,“不玩了!”
李北海看到春夏秋冬四人,奇丑无比,指着范小刀,“好一个范小刀,你不是说万里挑一吗?”
范小刀道:“这副长相,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怎么不算万里挑一?”
“可真真气死我也!”
想到刚才对四人又搂又抱,不由趴在桌上,干呕起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忽然,他站起身,指了指薛应雄,未等开口,扑腾趴在了地上,佯装醉酒昏睡过去。
这也是他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脱身之策。
他混迹官场多年,对官场之道也算耳濡目染,他一个从六品的官,平日里连与薛应雄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又怎敢跟他一起吃饭?
倒不如装醉,出个洋相,躲过这一劫。
范小刀道:“喝大了。”
薛应雄道:“别装了,再不起来,就送你去诏狱住两日。”
李北海闻言,只得悻悻然爬了起来,讪然笑道,“奴才给薛大人请安。”
薛应雄挥手斥退春夏秋冬四人,对李北海道,“今日我与范老弟和他朋友吃饭,你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就在一旁伺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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