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富摇了摇头,“诶,这叫借,怎么能说是去偷?江湖人的事,能说偷嘛?”
范小刀道:“像他们那种财主,家中护院高手那么多,要想去偷银子,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牛大富道,“黄财主家一共有十八个护院,都是从江湖上请来的好汉,其中两位还是八卦门的高手。此外,家中有恶犬三只,两公一母,更要命的是,账房只有一个门,上着子母连环锁,一旦破门而入,会有机关敲响他卧房的铃铛,所以要想进去,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
“账房的钥匙,挂在黄财主脖子上,睡觉都不离身。他睡觉极死,我们可以趁他睡觉,跑到他卧房中将他迷晕,然后取下钥匙。”
范小刀有些奇怪,“你怎么对黄家这么熟悉?”
牛大富嘿嘿一笑,道:“黄有才是我爹。”
此言一出,两人都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牛大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真是他儿子?”
“如假包换。”
“那为何他姓黄,而你姓牛?”
牛大富有些不耐烦,“别问,问就是不懂规矩。就问你们,这一票你们敢不敢干?”
范小刀心说,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于是道:“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就算再有困难,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啊!”
……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外人看来,城东黄府的老爷黄有才,腰缠万贯,富可敌国,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却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与城西孙半城,城北王百万、城南李富贵,并称京城四大富豪,令人羡慕得紧。可黄有才却一直开心不起来,除了家里住了一只河东狮牛夫人外,唯一的独子黄大富更是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黄有才白手起家,用了二十年功夫,从一个挑货的贩子,到如今家中有七十多店铺,生意遍及杂货、酒楼,绸缎庄等七八种产业,累积了不少财富,但他出身寒门,祖上八代没有出过一名进士,在京城这种看身份名望的地方,无论有多少银子,始终融入不到更高一级的圈子,在那些清贵官员眼中,他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
本来指望凭借家中的财富,让儿子能够考中进士,光宗耀祖,可黄大富天生不是读书的料,除了闯祸惹事打架,就是喝酒斗狗逛青楼,京城富家子弟的不良风气,他一样不落。
几个月前,黄有才花了几万两银子,在琼州府给他捐了一个县令的芝麻官,结果黄大富打死也不肯去,黄有才一怒之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将他赶出家门,本想让他流落街头,尝尝人间疾苦,等他回心转意,可黄大富根本不买老子的账,径直跑到官府改成随母姓,改名城牛大富,气得黄有才火冒三丈。
生气归生气,儿子该管还得管。
今日是他五十大寿,他在京城关系极广,来往的宾客,有些江湖朋友,也有生意上的伙伴,而那混小子离家出走已经大半月,连人影也不见一个。
管事黄书朗进来回事,“老爷,外面来了个年轻人,姓范,说是少爷的朋友,有要事见老爷。”
不知哪里结交的狐朋狗友,黄有才道,“不见。”
黄管家道:“他说有要事禀报。”
这小子又是要搞哪一出?黄有才寻思片刻,“让他去客厅等我。”
……
范小刀头一次来到这种豪门大宅,在他印象中,黄老爷家财万贯,家中应是富丽堂皇才对,可一路走来,三进的院子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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