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一旦大亮,那我们就完了。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多少敌人,而是放火烧营,把整个大营搅乱了,突厥兵又累又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旦他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四周火光冲天、人影幢幢,耳里又听到杀声四起,定会挥刀就砍。只要他们惊恐万状,组织不了阵形,那我们就安全了。”
阴世师指着军营说道:“我们从东方直接杀向西方,大家务必保持整体之势,千万不可掉队,更不能恋战。”
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天色很快就陷入最黑暗的时刻,那也是我们进攻的信号。大家都去准备吧。”
“喏。”众人轻声应了一声,跟着阴世师奔下山丘,一名亲兵得得命令,点着一支火把晃了三下。
潜伏在这里的士兵见到火光,都牵着自己的战马走出山林,诸位将领的亲兵纷纷把战马交给主将,并把他们带往自己的部队面前。
军营依旧寂静无声,折腾了大半夜的突厥士兵都已陷入梦乡,只有三个百人队在军营附近巡逻,一队是沿着正东来回巡逻,另外两队沿着营门交错着巡逻。
过了一会儿,天色忽然陷入一片黑暗,阴世师为首的隋军人衔草马衔枚,悄悄的摸到火光照到的范围之外,如果他们再往前走,必然会正往这边巡视的哨兵发现。
担任前锋的权旭策马上前,他的士兵纷纷摘下强弩,像权旭一样翻身上马。随着权旭一声“放箭”的命令,弩弓满如月,三百支长箭几乎同时射出,呼啸着向来敌扑去。
“啊!啊!啊!”一连串惨叫声顿时撕碎了黎明前的宁静,就在惨叫声中,这支精骑一分为二,冲向了那两支分别从南北方走向营门的巡哨。
当这支精骑左右一分,阴世师为首的隋军主力杀向了敌军大营。
两千多匹战马在大营内横冲直撞,马上的士兵在前冲途中,纷纷把备好火把在大营主道两边的篝火引燃,火把上浇满了火油,一点即燃,然后纷纷投向极易燃烧的帐篷。当他们投完火把,便两前方两边帐篷进攻,利用手中武器斩断绳索,不待帐篷彻底落地,便打马踩了上去。
刹那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大营仿佛炸了营一般,突厥士兵纷纷从营帐仓惶逃出,俨如无头苍蝇乱窜,军营南北两端被密集长矛阵阻隔,但很多士兵似乎忘了这回事,纷纷避开来犯之敌,向南北两侧逃窜,但很多人被交叉插地的长矛刺穿了身子,一些人明明看到眼前是明晃晃的矛尖,想要停下来,却被后面的大量溃兵挤向了矛尖,一把把长矛几乎串了几个溃兵,也有一些长矛承受不住疯狂的冲击而倒地、折断。
军营东部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大营内帐篷密集,而帐篷是浸过防雨牛油的易燃之物,在夜风的吹刮之下,一条条长长的火舌向其他帐篷蔓延,小半军营很快就连成火海,将一些大梦初醒的疲兵活活烧死。
两千多名大隋悍卒在仿佛是火种一般,他们杀到哪里,火就烧到哪里。这些将士一边左右奔突,对着突厥乱兵矛刺刀砍。
突厥大营分成东西两部,东部是阿那史达便为首的突厥兵、西部是蒙摄的仆骨兵。处于战争前沿的阿史那达便被惨叫声惊醒,他执刀冲出大帐,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便翻身上马,当他看清来犯之敌不多,怒吼道:“给我稳住阵脚,顶住他们、杀死他们!”
黑影瞬间即至,直往这边奔来的阴世师战马如电,手中长槊快如闪电的刺向了大呼小叫的阿史那达便,不等阿史那达便有所反应,槊刃便也轻松的刺入他的脖子。
阴世师一拧槊杆,阿史那达便的人头骨碌碌的掉了下来,失去头颅的脖腔鲜血如泉喷出,过了一会儿摔下马来。
主将被杀,突厥兵心惊胆寒的四散逃命,在隋军凶悍的追杀之下,向西狂奔,把蒙摄的队列冲得七零八乱。
蒙摄为免溃兵殃及自身,明智的下达了斩杀溃兵的命令,突厥兵前后皆敌,被杀得死尸遍地、血流成河。
然而蒙摄也是仓促应战,仆骨人的阵形来不严密、整齐,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突厥溃兵冲散,由此带来的自然是全军大溃败。
隋军杀穿溃兵以后,调头又杀,直到天色大亮,才向西边边杀边退。
这激烈的一战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突厥前锋伤亡惨重,蒙摄事后收拢、清点,顿时放声大哭。他们的四万大军,在这一战中死了两万多人了,活着士兵已经不到一万五,再把重伤致残士兵一刀了结以后,最后只剩下一万两千多人。
其实隋军以破坏、放火为主,目的并非是杀人,他们在冲营中杀掉的突厥兵并不多,突厥兵主要是死在自相残杀、自相践踏之中,还有一部分在睡梦中就被大火夺去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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