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抄到精髓。”
尽管被批判得一无是处,但杨集也不生气,而是好奇的问道:“差距很远吗?”
“很远!”萧颖重重点头,强调道:“有丝绸之路那么远。”
一想到这句‘有丝绸之路那么远’源自杨集那句‘丝绸之路那么长’,萧颖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杨集见他脸上犹有泪珠,这一笑,宛若一枝梨花春带雨,分外迷人,连忙取出那两张宣纸,通通递给了过去:“其实《野望》是太子的新诗,还有一首《春江花月夜》。”
抄别人的诗无所谓,但原著作者、自家兄弟还活生生的,杨集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盗用。
“这……”萧颖闹了个大红脸,如果三首诗词都是杨集写,那么说倒也无妨;但后来的词、小令是未婚夫抄袭、“学习”姐夫的创意,是向姐夫“致敬”的作品,然而自己却批判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这似乎很不好。
“郎君,你不会生气吧?”一时间,忐忑不安的萧颖又变成了最初那头楚楚可怜的小鹿。
“当然不会!我只是想印证原创和抄袭的优劣而已。”杨集笑着说道:“看来原创终究厉害一些,但如果原著诗人失败了,那么原著是不如抄袭劣作的,因为没人愿意承认失败者,他们宁可去追捧抄都没抄到精髓的劣作,也不意承认失败者在各方各面上的至高成就。”
传统评判体系向来是注重品德,所以“因德废才”的事情比比皆是。比如蔡京、秦桧就是卓有成就的书法名家,写的字比一些大名鼎鼎的书法名家还好,却因为奸臣之名无法在艺术领域上获得应有地位。
杨广也不例外,因为他被塑造成了反面角色,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承认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很少有人愿意承认他自律的一面、很少有人愿意承认他在文艺的至高成就……甚至他的利民之处,也通通被斥责为别有用心。
反倒是抄袭了杨广《春江花月夜》的张若虚、抄袭《野望》的秦观和马致远享誉千年。如果这两首诗是李世民写,想必那些歌功颂德者,不吝褒奖的将他捧上足以媲美李杜的神坛,然后再把张若虚、秦观、马致远口诛笔伐。
这一刻,杨集心中有一种莫名悸动:这两种不同的待遇,十分直观的体现了胜者王败者寇的道理,如果杨广败了、隋朝亡了,必然就是这个下场。而他杨集如果没有自保之力,肯定也像杨侑、杨侗、杨浩那般,成为某个草头木用来招贤纳士的旗帜,用完以后就杀。
萧颖听得不太明白,迷迷糊糊的说道:“放着好的不学,反而去追捧、学习那些连抄袭都不到家的劣作,又怎么能够青出于蓝青于蓝、超越前人呢?这些人真是可悲。”
“谁知道呢?也许是一边光明正大抄袭使用、一边破口大骂吧!”杨集摇头失笑,取出了一叠支票、一支古之即有的炭笔,在支票反面写了一首诗,大气的整张撕下,递给了萧颖:“这才是应景之作。”
萧颖接过细读,眉梢眼角全是甜美的笑意,心中暖洋洋的,那风、那雪在这一刹似乎那都离她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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