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这一个“朕”字实是妥贴至极,仿佛天生就该如此称呼白弦。
颦眉思忖了数息,她便又将此事丢开了。
罢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小事小事,此时的她尚有大事未决,管这些作甚。
再度将注意力放在那根几不可见的弦丝之上,苏音一时间有点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白弦仍在,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是这根琴弦已然断到只剩一根弦丝了,若将之换**类,这大概就是命悬一线快没救了之类的意思。
这就让人高兴不起来了。
此际再回思前事,确实,长发齐腰机甲君在搞定千目之时,用的便是挥手断弦这一招,想来白弦便是在那时被此人(或非人)断去了绝大部分。
而这一根弦丝,应该便是他给苏音留下的一点……念想?以此表示他并非吃绝户,而是顾及到了苏音这个主人一些些颜面的。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啊。
苏音用力吐出一口浊气。
就这一根比蚕丝还要细了不知多少的弦丝,连星雾都聚拢不来,我还能拿它来干啥?绣花?
单丝不成线懂不懂?
苏音的白眼几乎翻上天,而在这一刻,那流光再度飞起,随后便是弦线轻振。
“琮——”
清音幽微,细若单丝,袅袅余韵似一根银钱抛入星雾海,却又在触及海面的当儿陡然转急、转烈、转高亢明亮。
刹那间,星海叠浪、涛声如雷,识海上空陡然炸起一蓬灿烂无比的辉光,若炽阳横贯长空、巨剑劈开天地,跨海凌波,直扫而来。
苏音一下子闭上了眼。
如果意识体也有眼睛的话。
这一丝之势,竟令得她这识海之主亦不得暂避其锋芒。
她抬起手,拭去了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好厉害。
真是想不到,这细得神识难辨的区区弦丝,只奏起一音,便能迫得她都生出了一丝怯意。
白弦这小脾气,见长啊。
苏音笑眯眯地想着,胸中郁结登时消去大半。
变细了,也变强了,这是好事儿,纵使脾气大咱也不怕,好使就行。
苏音美孜孜弯起双眸。
说起来,自从脑袋里比别人多了根弦,她便一直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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