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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陨之地外,戾与太玄神朝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戾的强大远超太玄神朝的想象,即便这无数年来他们没有一刻敢稍作休息,每分每秒都在拼命修炼,也仍不是它的对手。
转眼间,声势浩大的围剿队伍十去其八,甚至那些陨落的强者大多都来不及转移自己承载的普通人的修为,就已形神俱灭——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普通人就相当于修为全废,又得重头开始。
或许他们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
剩下的寥寥数人早已施展了重重秘法,将自己的境界拔高到了极致,拼命承载更多人的修为,但他们眼中剩下的仍只有绝望——太强了,为何对方仅仅只是一人就能敌过他们整个世界?这样的可怕存在,老祖当年为何要将它带回来!
占据了最佳观战位置的燕希玄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戾已经强悍到在混战之中犹有余力保护他这个累赘,他自然也乐得自在,并没有掀底牌拔伸修为。
他的目光落在天心身上。
燕希玄能感受到山海界与他之间的联系——为了应对这一场大战,他做了足够的准备,包括提前打开与山海界之间的通道,方便到了绝境之时直接吸取山海界众生的力量。
山海界生灵相对于太玄神朝众生而言孱弱不堪,但如天心这样的试验场掌控者所修之道与其他人不同,对他们来说,单纯的修为固然不可或缺,可在迎敌之时,强烈的情绪、纠缠的因果、汪洋如海般的万物真灵才是真正的力量源泉。
这也是试验场的另一重作用。
燕希玄之前就注意到了,在面对戾恐怖绝伦的攻击之时,有一位试验场掌控者落入绝境,就直接吸取了他的试验场中的万物之力,那一瞬间无数因果线形成天罗地网、爱恨情仇融汇成的漫漫情海,爆发出的力量让戾在猝不及防之下都吃个小亏。
但也仅限于此了,在爆发之后,那个试验场掌控者就变得无比虚弱,被戾轻轻松松收拾了,他的试验场也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那时,戾还有闲心传音给燕希玄:“放心,你的世界我会留着的。”
燕希玄:“……”并没有觉得很放心。
天心也注意到了燕希玄——从见到戾的第一眼起。
“燕希玄……”天心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他很少记住试验场生灵的名字,但燕希玄是个例外,因为这是一个奇怪的外来者,也是与他抗争时间最长的反抗者——很有趣。
但这个意外出现在这里,就一点都不有趣了。
天心明白这个足以毁灭世界的错误由他开始,尽管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事到如今,他只能拼尽全力,以死赎罪。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冷漠之中写满了相似的怨恨,天理循环在此时格外明显。
“轰!”
又是一剑,又一人陨落。
太玄神朝皇帝已经心痛到麻木,可随着毁灭脚步愈发逼近,麻木之中也将酝酿出更深沉无法挽救的癫狂。
戾看见了他的眼神,回以不屑的勾唇一笑,带着些许僵硬,显得如此面目可憎,如此刺痛人心。
戾原本不叫戾,它与太玄神朝的关系也不是这般恶劣,让一切恶化到现在这样的是太玄神朝其中一任皇帝,也不知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以血污了戾的修行之道,令其堕落,也一手造就了太玄神朝世界上一次毁灭之灾。
如今他早已被挫骨扬灰,但仇恨早已深埋于双方骨血之中,不死不休。
有过面对疯子的经验,戾能看出这个小皇帝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他也要发疯了——哈哈!发疯!发疯吧,想怎么对付我?是要血祭,还是要欺天?
滔天血光从太玄神朝皇帝身上迸发而出,惊得天心等人一瞬间神魂失守,险些丧命。
戾的笑容愈发灿烂。
血祭,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血祭啊!你的先祖用了半个世界使我堕落,想要得到我永生的秘密,现在轮到你了……
毁灭世界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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