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既然事已至此,便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黄苇提着双斧,开始杀戮除了自己人以外的所有锦衣卫。
可不知为何,却忽然有上百名凶恶的囚犯被放了出来,大部分在夜色中向北向西逃窜,极大地阻碍了自己这批人的进度。
而这种行为,也让黄苇瞬间醒悟。
有人在刻意阻止他们的追击搜捕,并且成功地放出犯人阻碍了他们。
黄苇可以确定,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陆钊臣那个拿到了真消息的手下。
越是如此,黄苇越要搜捕,因为现在已经不是明天是否可以顺利诏狱兵变的问题了,而是他跟手下的这些弟兄,能不能活着出南京城的问题。
一旦副千户陆钊臣的手下,带着那个至关重要的消息跑了出去,哪怕只是跑到了街上遇到了巡逻兵,五军都督府当值的都督、佥事、同知都会迅速启动早已制定好的应急计划,控制南京各个城门要害。
到了天一亮,他们这些人就要被困在城里等死,大军戒严搜捕,然后就是永乐帝的诛九族套餐。
而黄苇的手下,很多人显然也想通了这个关节。
“千户,还追吗?”
“咱们趁夜强行出城吧,留得大好性命,不愁日后做不得大事!”
“要我说”
手下们嘈杂的讨论声,在黄苇的耳中仿佛一群苍蝇在嗡嗡地鸣叫。
黄苇可以接受失败被杀,却绝不接受这种第一步都没迈出去的失败。
这无疑会让他成为史书上无数愚蠢政变计划中的一个,以丑角的姿态留在史书上,而不是他想要的如张玉、朱能那般的定策武勋。
黄苇咬了咬牙,说道:“追!带着消息的人一定还没跑出诏狱,诏狱几个值房的锦衣卫都被我们杀光了,那些囚犯不清楚具体情况,追上杀了他我们才能暂时安全。”
手下里当然有聪明的,想起了囚犯们其实说出了‘锦衣卫谋反’的话语,可看着黄苇那沾满了鲜血,现在还在滴答流血的双斧,顿时止住了嘴。
“非止如此,带着消息的人放出了囚犯,又蛊惑囚犯往北往西跑,那么他们大概率是向着东或者南走的,我们由钥匙,他们只能翻墙,追上去杀了另外,监狱里的朱高煦和李景隆,也一样不能留。”
见手下们神色迟疑,黄苇厉声道:“做了这等事,难道伱们现在还想其他?索性要杀就杀个痛快!等杀完人,再来诏狱中院里与我汇合,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城!”
手下中有人互相对视,旋即,队伍分成了两股,一股由黄苇带着向东追杀,另一股则向南。
至于向南的人里,有多少人趁着夜色打开诏狱大门逃散,那就是鬼知道了。
郭琎和柴车还有老王三人,在另一处监区放出了朱高煦与李景隆。
“你们这是?”
郭琎嘴快,与朱高煦和李景隆说了情况。
听闻诏狱锦衣卫里谷王旧部集体谋反,李景隆马上就慌了,他知道,这回要是被抓住可能会死得很惨。
这种死的很惨,不是怕谷王旧部把他怎么样,他跟谷王一起开的金川门投降,谷王旧部要么一刀杀了他要么押着他去见谷王。
李景隆怕的是朱棣!李景隆根本就没想过谷王能成事,若是一刀砍了他也便罢了,把他这个淮西勋贵的代表人物裹挟着一起造反,最后被朱棣镇压,那才是死得很惨!
是朱棣会让他这个反复无常的叛徒死得很惨!杀鸡儆猴!而且曹国公府,恐怕也是传承不过三代就要断绝了。
阖府上下近千口,都得跟着陪葬,这才是李景隆概念里的“死得很惨”。
因为李景隆跟那些造反的士卒不一样,他代表的从来都不是他一个,而是整个曹国公府,乃至淮西勋贵集团。
至于辩解?朱棣才不会听他辩解,主动谋反和被迫谋反在朱棣眼里都是一个性质。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落在叛军手里!
念及至此,李景隆脸色苍白,看着朱高煦这位无双猛将,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问道。
“从哪跑?”
朱高煦愣了愣,反问道:“跑?”
李景隆亦是愣了愣:“不跑还能怎么办?”
“你以为这是白沟河啊?哪有六十万大军给你断后?我们没钥匙,诏狱的锦衣卫手里有钥匙,挨个翻墙比得过人家开门快?”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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