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苇极力劝道。
闻言,谷王朱橞愈发沮丧:“府内不过七百卫士,如何奋起一搏?”
“殿下这话不对。”老宦官吴智说道,“昔年燕王暴起,夺北平以靖难,王府里不也就八百勇士?”
“不是一码事,这是南京城,内外都是四哥的兵马。”
原本跟王妃说话时还有点底气的谷王朱橞,此时却越说越没信心。
黄苇忽然跨前一步说道。
“有一处不是!”
谷王朱橞眼神一亮,急忙来问。
“哪处?”
“——诏狱!”
黄苇昂然说道:“燕王日日中午前来诏狱窃听,身边护卫并不多,而诏狱中的锦衣卫,多是昔日殿下三护卫中的宣府籍贯老卒,只要殿下有决心,他们绝对会拥护殿下。”
“到时候,殿下率七百护卫与黄某里应外合,杀了燕逆与朱高煦诈称当初开金川门放出建文帝,如今正在府邸中,将为申大义诛燕逆,到时候那群软骨头的百官,还不是跪着给您献皇帝倚仗?”
“几个月前燕军入城他们便是这么做的。”谷王朱橞冷哼一声:“江南多好臣!”
殊不知,他自己似乎也在其列。
不过经过黄苇的一番计划,谷王朱橞那颗不安的心,终于算是彻底躁动了起来。
谷王朱橞复又问道:“那即便是诛杀了燕逆,城内外这么多的兵马,总归是会为了燕逆报仇的,到时候我们兵少,如之奈何?”
就在这时,王妃周氏却是匆匆赶来。
谷王朱橞连忙问道:“爱妃,那边怎么说?”
周氏喘得厉害,在两个老宦官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喘匀了两口气方才说道。
“家父与我亲口说的咳咳咳!”
“爱妃,你倒是说啊!”谷王朱橞急的差点跳起来。
“五军都督府已经下了令,朱能等燕军名将,明日都会带着兵马前往苏松嘉湖诸府,推动摊役入亩,弹压地方。”
谷王朱橞激动地欣喜若狂。
“也就是说,未来这段时间,燕逆会日日前往诏狱窃听,而且南京城里兵力空虚?”
王妃周氏听到“燕逆”,霎时就被吓得不轻,可眼见着丈夫的几位心腹都在此处,也晓得自己作为正妃,与谷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条贼船是下不来了。
“正是如此,殿下不要再犹豫了!”黄苇言道。
老宦官吴智突兀问道:“黄千户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来做这大事?”
“大丈夫生当于世,不能九鼎食,何如九鼎烹?”
黄苇慷慨言道:“朱能这批燕王三护卫的将校,如今位列国公侯伯,泼天了的荣华富贵昔年边军演武,还不是黄某手下败将?凭什么他们做的国公,黄某舍了命不能从龙博一个?难道要看着诏狱到老死病榻吗?”
谷王朱橞闻言,终于下定决心。
“便是这番道理。”谷王朱橞狠狠说道,“这龙椅,四哥坐的,我如何坐不得?”
“明日起兵,突袭诏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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