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接连十几声的炸响,火光、黑色的尘粒,瞬间弥漫开,将周围笼罩,就不少绣衣司的提灯也被波及,硬生生的震飞开来。
“什么东西……”
顾言只感觉眼睛火辣辣的刺痛,喉咙仿佛着火了一般,晃着脑袋,向后退了一步,模糊的视线,难受感觉让他泛起一阵烦躁。
一拳横挥,旁边仅剩的一根柱子拦腰打断,失去支撑的房梁顿时歪斜,带着垮塌声轰的跌落,整个房舍凹陷,瓦片‘哗啦啦’倾泻而下,碎裂一地。
无数弥漫起来的烟尘之中,地上那宦官瞅中机会,忽然纵身而起,袖里一拔,手里握着短刺唰的刺向顾言腹部,一抹殷红在皮肉上绽开的刹那,也被顾言走动的身躯撞了一下,炮弹般直接飞了出去。
宦官撞在窗边的墙壁,吐出一口血,心里惊骇的说不出话,没想到只是被对方无意识的碰撞一下,就能让他受了重伤。
旋即,起身翻过窗户,就往外冲去,这里他一刻也不敢停留了。
“哼哼……呵呵……哈哈哈!”
顾言揉了揉眼睛,压下体内的不适,迈开脚步犹如一辆战车般朝对方冲了过去,地上尚活着的人瞬间被踩死,挡在前方的墙壁、窗棂撞出巨大的豁口。
赵其贵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吓得蹿上附近一颗大树,纵身一跳,又落到制器坊的屋顶,踩着咵跨的瓦片声冲向更远的方向。
此刻制器坊内,尚有几个提灯在这里看守,头顶上方的瓦片抖动时,他们诧异的站起身,下一刻,面前的墙壁忽然向外凸了一下,半个呼吸,半个院墙垮塌,砖石崩飞,夹杂其中的还有刚才的几人,来不及喊出半声,瞬间被冲进来的三丈身躯活生生撞死。
片刻,另一边的院墙也被撞开,顾言踩着沉重的脚步,冲向外面瓢泼大雨之中。
……
哗哗!
雨声、雷声持续,坐落庄子另外一边的斐胄等人在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从前院那边传来时,纷纷跑出了房间。
顾拜武、顾庸也都拿了刀出来,看向斐胄问了一句:“仲文可在你那边?”
“郎君没有来过。”
听到这声回答,父子俩心头顿感不妙,叫了声:“坏了!”随即,提上刀就往前院狂奔,斐胄等十来人也都拔刀冲进大雨。
外面此时已乱做一团,到处都是跑动的身影,顾拜武带着儿子,还有绣衣司十来人赶来这边时,看到的是倒塌的中堂,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顾拜武老脸抽搐,将刀一丢,就冲到废墟里,使劲扒着,看着地上的尸体、受伤的人,不停叫着顾言的名字。
“司提不见了!”
“顾郎君也不在!”
两边的人对在废墟一般的前院中堂搜查,得出重要的两人都不在,纷纷拔刀对峙,顾庸红着眼睛就要上去跟他们厮杀,还是被斐胄一把抱回来,才将他稳住。
他看向对峙的庆阳州提灯,还有两个挎刀:“司提和顾郎君不知所踪,咱们还是先找人要紧,万一是被人掳走了呢?我们刀兵相见岂不成了笑话。”
这时有绣衣司提灯跑来,说找到贼人可能突围的方向了,众人当即收了兵器,循着被破坏的院墙,一路追寻出去。
……
大雨没有停下的意思。
山中水汽弥漫,林间、山道上白茫茫一片,赵其贵气喘吁吁的在雨中狂奔,初时的速度已减缓不少,加上被撞击,内里受了不小的伤势,胡乱冲了一气,到的眼下越跑越慢。
甚至不知跑到了山中何处。
呼~~
呼呼~~
宦官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实在跑不动了,他身子无力,一屁股坐到了积水当中,抹去脸上雨回头看了一眼,茫茫水汽里,看不到那顾言的身形了。
“呵呵,应该是追不上来了。咱家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他怎么追得上……”
“不过……这书生竟然藏拙,居然变化之道,看来应该是修行中人伪装的,只要回去告诉司督,看你如何活着。”
他喃喃说着,转回头来,起身摸索着水汽继续往前,落下的第三步时,他忽然停下来,看到的是一对红色的眸子,在水雾当中如同妖魔般注视过来。
“顾……顾言……”
宦官吓得双腿一软,重新坐回地上,他蹬着脚连连向后挪,口中不停喊道:“顾郎君,有话好好说,咱家之前眼拙,冒犯了您……”
水雾里,巨大的身影迈着脚步走来,一只手掌穿过水雾将头顶捏住,硬生生提离了地面,他视野上移,划过一道道伤痕,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庞。
“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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