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落向黎语颜,只看到一个身影,看不清容貌。
不过台下的她,身形笔直,那气定神闲的态势不容小觑。
这女人不简单,明明对他厌恶至极,想方设法地想将赐婚作废,人前倒是给他面子。
既如此,他得回馈一二。
“孤失明眼盲又体弱多病,此等情况众人皆知。”嗓音温润如玉,清雅悦耳,“尔等莫要因此诋毁孤的太子妃!”
言罢,唇角漾起一抹温柔浅笑。
尚未成亲,这就护上了,众人皆惊。
难不成太子眼瞎,心也跟着瞎了?
台侧站着的姜乐成直接惊掉下巴,昨儿连黎家女的轮廓都不愿见到,今儿倒是稀奇了!
连太子妃的称呼都用上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黎语颜,这个夜翊珩,她低估了他。
此人端的是矜贵之态,但她分明看到他眉宇间那抹冷凝,凉薄的唇畔那味疏离与淡漠。
不理会台上台下各异的议论声,夜翊珩一抬手,让后头立着的松果将卷轴交给了学堂山长。
山长喜不自禁地双手接过,教谕夫子连忙弓着身驼着背帮山长将卷轴展开。
两人一唱一和地讲述先皇后的墨宝如何地惊艳。
教谕夫子更是卖力讲述先皇后对馨雅学堂的贡献,生怕自己先前的行为,让太子记恨在怀。他一边讲,一边注意太子的神情,见太子面容端雅,这才放心不少。
黎语颜抬眸,台上卷轴上的毛笔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或遒劲或婉转,或婀娜或矫健,似能穿透人心。
她弯唇,先皇后果真奇女子也!
此等奇女子怎么能生出阴鸷冷酷的东西来?
冷不防地,夜翊珩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唬得教谕夫子捏着卷轴的手抖了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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