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未来我们就是自己人啦。那位北蛮长老让我和你保持合作,他很满意你带我来的举动!”
“你觉得我会信么?”齐绩冷笑一声。
他们在半个时辰前来到这里,有惊无险。
在一座都是北蛮人的茶棚中,敖昌绅,齐绩和北蛮智者必勒格一起饮茶。
敖昌绅只是给必勒格递了一张纸条,必勒格看过后,几乎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然后齐绩就被请上了马车,必勒格只和齐绩说了一句话:
“继续留在帝都吧,你会没事的,继续发挥你的作用!”
然后再后面的一刻钟时间,齐绩只能透过车窗,远远的看到敖昌绅和必勒格一直在交流,几乎没有停歇。
但是从二者的表情中,齐绩无法看出什么。
随后便是之前的一幕,必勒格甚至在离开前没有再和齐绩交流什么,这让齐绩心中隐隐出现了不安。
但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用来保护他的北蛮人战士都跟着必勒格走了,现在此地只有他和敖昌绅。若非车架外还跟着一个自己绝对信任的护卫,他差点就想逃走了。
但他不敢赌,一旦逃走,不说敖昌绅,就算是北蛮人也不会放过他。
必勒格可是说了,让他继续发挥自己的作用,这意味着北蛮人需要他继续当他的兵部右侍郎。
在沉默无言中,马车回到了帝都城。
出城时刚刚过了宵禁,从帝都西侧的阜成门出城,一路顺利。
进城的时候却遇到了马车搜查,齐绩能感受到那搜查马车之人身上的戾气,那是一股令他很不舒服,且熟悉的感觉。
一旁的敖昌绅却一句道破:“锦衣卫!”
此时敖昌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复之前的淡然。
很快就到了他们的马车,一个换了装束的锦衣卫掀开帘子,让两人下了马车,然后又有一个文吏过来仔细盘问两人。
文吏的问题问得十分详尽,如果想要蒙混过关,对于没有准备的两人来说,实在不易。
最后支支吾吾的齐绩差点被目露不善的锦衣卫捉拿,余光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敖昌绅在心中怒骂了一声废物,然后突然高声爆喝: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盘问于我,找你们城防的统领来,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敖昌绅!我没有带证明身份的东西,老夫这张脸就是证明!”
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出来,盘问的文吏和那锦衣卫顿时也不敢嚣张,另一边城门真正的守卫立即小跑着去请人了。
作为城门看守,他们其实是颇有见识的,对于朝廷的一些大官耳熟能详,甚至一些高官府上的车驾也较为熟悉。尤其是阜成门本就离承平坊近,达官贵人进出得多。
敖昌绅这个名字他们是非常熟悉的,都察院啊,那可是百官头上的一把把刀,这位敖昌绅是都察院的第四把交椅,分量却不在六部的侍郎之下。
很快城门守卫的统领赶来,他自然是认识敖昌绅的,于是接下来一面带着谄媚的笑解释这里的情况,一边快速让敖昌绅和齐绩的马车通行。
敖昌绅从这统领那里知道了邵士望的死,以及锦衣卫的举动,而那文吏却不是锦衣卫的人。
敖昌绅不是一般人,身为都察院第四把交椅,其实他未来有望成为都察院魁首的,自然有几把刷子。他联想到了江阴公,又很快明白城门口的文吏应该就是以江阴公为首的一群秦国公派系勋贵的手笔。
到底谁不开眼杀了邵士望,捅了马蜂窝?
敖昌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了承平坊,敖昌绅客气的拱了拱手便下了马车,自行回府,他的府邸自然也在承平坊内。
而齐绩掀开帘子,目送敖昌绅走远,目光却闪烁起精芒,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回府!”齐绩放下车帘,冷声道。
不消多久,回到齐府的齐绩下车,挥了挥手,一直跟在马车边上,沉默的背剑青年快步跟上了齐绩。
这是一个沉默的青年,身材高瘦,不苟言笑,平日里一言不发的沉默,屹立在一旁,仿佛一个透明人。
但他却是齐绩在帝都的勇气来源,其实他自从成了北蛮人的棋子,一路走来都是战战兢兢。尤其是他还要在官场打拼,总是怕被人看破自己的内奸身份。
这其实就是作奸犯科之人常见的罪囚心理。
看谁都觉得在怀疑自己,盯着自己。
而这个青年是五年前开始跟着他的,这人的来历十分干净,而且推举此人给他的,是他的独子,因此他从一开始就不曾疑虑过此人。
齐绩对这个青年知之不多,只知道姓名,以及他是自己儿子在边军时的战友,两人之间经历过同生共死,面对北蛮的铁骑,这个青年救过自己儿子的性命!
来到偏厅,齐绩关上门,沉声对青年道:“行坚!记得我的那些老朋友吧,你去联系他们,今晚集结,明日一早,我们离开帝都!”
青年名叫尤行坚。
尤行坚默默的点了点头,静默了片刻,见齐绩没有其他的吩咐,他便干脆转身,离开了房间,径直离开了齐府,往南走,走向了外城。
齐绩看着尤行坚离去的背景,突地泄了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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