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指的。
原东祥走上前去,摸了摸怀里,却想起东厂的令牌已经丢给皇城城墙上的看守了。他转头看向马尉,马尉立即会意,取出自己的令牌,丢了过去。
“东厂原东祥,以及燕山左卫马尉,追缉凶犯!”
黑色面具的锦衣卫接过令牌,看也不看就又抛了回去,语气稍稍缓和,他看着脚下那人,带着一丝疑惑说道:“这人是从皇城跑出来的?”
原东祥点头,看向倒地没有动静的人影问道:“没错。他现在如何了?”
黑色面具的锦衣卫退后两步,抬头看向原东祥,说道:“我是锦衣卫副千户吕邦宁,这人已经死了,我赶到的时候就死了。”
“什么!”马尉震惊了,他们追着桂钦臣出来,期间相差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死了!
原东祥沉默,缓步上前,蹲下身,亲自查验。
桂钦臣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声息,但身体还残存余温,说明刚刚死亡不久。死因很简单,胸骨完全碎裂,凹陷,想来内脏肺腑都已经爆裂。
死因竟然和他在皇城内制造出来的相差不大,难道杀人者和他所学同出一源?
原东祥起身,看着戴着黑色面具的锦衣卫副千户吕邦宁道:“吕千户,你来的时候,可曾发现其他人?”
吕邦宁摇了摇头道:“我在隔壁街道值守,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赶来了,花费时间不超过三息。但我到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人,此人还有最有一息,但什么都没说,就断气了。”
原东祥点点头,他没有质疑吕邦宁的话,因为桂钦臣胸口的伤势也包括喉骨。这样的伤势令他无法说话,而且从胸口的伤势严重程度来看,就算是大成境武者的生命力,这样的伤势下,依旧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桂钦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街道上,月光的笼罩中,原东祥觉得心底有些发寒。以桂钦臣的身手,死亡只在瞬息之间,能够杀他的高手,实力该恐怖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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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柳府
早已入睡的柳新突然睁开眸子,翻身坐起,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他看向窗外,借着月光,窗户上倒映出一道人影来。
柳新起身下床,脚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呼吸依旧舒缓,沉重。
来到窗户边时,窗外的人影突然一个晃动,然后消失。柳新蹙眉,从一旁卷起衣袍,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将衣袍丢出,然后他自己则在短短一瞬间打开房门,闪到房间之外。
柳新一个纵身来到院子里,而此时被柳新抛出的衣袍缓缓落地。
柳新猛地转身,抬头看去,发现一道人影翻过院墙,柳新脚尖一勾,抓起落地的衣袍追了过去。
翻过院墙,一道人影刚好消失在远处的街角。
柳新驻足,对方好像是在勾引他。
踌躇了片刻,柳新没再犹豫,决心跟上去,看看情况。
对方的身法,速度并没有超过小成境的范围,而柳新表现出的,同样在小成境的范围内。
前面那人影果然是在引诱柳新,因为不管柳新用什么样的速度,对方永远在柳新出现的下一刻消失在某个街角。
柳新已经将衣袍披在身上,他摸了摸衣袍下摆的锦衣卫令牌,放心追了上去。
从程师兄那里,他知道锦衣卫还有一个特殊部门,直属于锦衣卫指挥使。名叫内中城千户所,有一个千户两个副千户,五个百户所,他们是夜的精灵,负责在夜间守护内城的安危。
那是一群人均素质远超其他千户所的存在。程师兄猜测,帝都四个锦衣卫千户所,甚至是其他亲军的千户都会在内中城千户所任职,因为内中城千户所上上下下都会佩戴面具,隐藏身份。
这是柳新第一次帝都深夜出行,要是没有腰牌的话,他就不跟着前面那人了,要是遇上内中城千户所的那帮人,按照程师兄所说的尿性,宵禁之后,他们是可以对没有身份证明的人随便出手的。
想到这里,柳新对前面引诱他的那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很快,穿越了几条街道,柳新已经来到便宜坊的边缘。在过去就是坊间的围墙,那里是有亲军看守的,就算他是锦衣卫,也无法在宵禁的时候跨越。
当然引他来的那人应该也不行。
又追过一条街,柳新放缓脚步,引诱他来的那人没有再次消失在街角,而是屹立在街道中央,此人一身紧身衣,脸上用黑布遮面。
柳新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那人,目光落在了后者右手的位置。
紧身衣突然扬起右臂,破空声骤然响起,柳新身子往一侧闪避,直接躲开袭来的暗器,但回过神,那个紧身衣已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一侧房屋的屋顶。
那人回头看了柳新一眼,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柳新身后,然后纵身翻下屋脊。
柳新觉得此人有些莫名其妙,但突然反应过来,转身看向先前那人暗器落向的位置。
那两枚暗器是朝着我的脚下射过来的,没有人会往敌人小腿发射暗器。
如此想着,柳新开始寻找那两枚暗器,很快他就在街道旁一家打烊店铺的门板上抠下两枚暗器:
两枚纯铜打造的骰子。
“骰子?”柳新看着手心的两枚骰子,以他的见识,能够确认这就是普通的骰子,只不过是纯铜打造的,上面没有喂毒,也不大可能喂毒。除了入手有些重量外,没有奇异之处。
那人为何要引自己来这里,又丢出两枚骰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柳新这般想着,突然抬头四顾,然后目光定格在了街道某处的商铺牌匾上。
“顺天赌坊!”
赌坊牌匾的右上角,有一个涂抹着铜漆的骰子图案,与柳新手心的那两枚铜制骰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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