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几句,那番子就去找案宗了。
回过头,王掌班命人砌的茶也到了,柳新接过后道了一声谢,然后不解地问道:
“锦衣卫这里竟是一直没有人来查阅过案宗?”
王掌班嘿嘿一笑,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水,然后说道:
“你们锦衣卫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自然是看不上我东厂的这些案宗的。”
柳新尴尬的笑笑,他算是明白了,王掌班前面那番深受上官看重的话,其实是在调侃柳新,说他混得不好,连这事上官都没有和他说。
对于柳新,这王掌班也是有些了解,其实刘立诚接下这个案子之后,他身边的一切信息都已经汇总到了东厂这里,不过其他情况之前也都有所了解,只有这个柳新是新来的,因此他们这些东厂的印象还深刻些。
不过王掌班这番话也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顺口的调侃。
见柳新不说话,王掌班便继续说道:“这个案子呐,奇怪的很。这和御马监相关的人员近千人,我们都是细细摸过的,但就是没有头绪。”
因为知道柳新不受那刘立诚的待见,此时王掌班和他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提防,因此说的就会稍稍多那么一些。
柳新却正好趁机问道:“王掌班,这几个太监之间的关系如何,你可知晓?”
王掌班喝着茶,就当是和年轻人闲聊了,这些事倒也不甚重要,因此慢慢的说道:“我们调查下来发现,这些人原本是同一宗门的师兄弟,关系自然不错。但自从到了皇城,性子就都变了,有的人变得孤僻,有的则是沉默寡言,总之关系不甚融洽,但也没有到彼此仇恨的地步。”
柳新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这几人平日里可曾与其他人有所瓜葛?”
王掌班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掌管着养马秘术,十几年来都不曾和外面交流的。”
“那关于这御马监的养马秘术,王掌班可曾了解一二?”
“呵呵,那可是事关军国大事的机密,我等怎会知晓,打听那些事,是要杀头的!”
“这倒也是,王掌班,这最后死的两人乃是中毒身亡,这毒是从何而来,皇城内应该看守的很严才对吧!”
王掌班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新,似是觉得这毛头小子果然年轻,如果这些答案他都知道,这案子早就破了,不过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和柳新多言,只是淡淡的说道:“皇城内自然是看管严厉,如果有人能将毒送进皇城,那这个人可不简单!”
柳新眼眸一亮,急促的问道:“那王掌班能否和小子说说,这样不简单的人都有哪些?”
王掌班这一次却沉默不语了,他喝着茶,吹着气,却是不再言语,柳新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尴尬之色。
好在不久之后,那番子拿来了一份案宗,交给了王掌班。
王掌班放下茶盏,手掌贴在了这案宗上,徐徐说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不容易,所以和你多说了几句,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查。这案宗就在这,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里面都有,你自己看,看完请便,老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王掌班起身离去,柳新立即跟着起身,行了一礼连声道谢。
等到那王掌班离去,柳新脸上那带着浓郁青涩感的紧张和先前的一份尴尬缓缓消散。他微微笑着,重新坐了回去,拿起那份案宗,细细地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柳新从东厂衙门离开,在门口焦急等待了一个时辰的郭镛和丁明甫神色焦急,这东厂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柳新进入一个时辰,让他们不免有些担心。
看到两人脸上的焦急之色,柳新安慰道:“没事没事,看你们紧张的。”
郭镛擦了擦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道:“大人可曾问到什么?”
柳新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还不少呢。现在总算有些头绪了,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郭镛和丁明甫相视一眼,柳新给人的感觉很镇定,这让两人意外之余,心中竟也稍稍安定了一些,随即两人疾步跟上。
出了皇城,代步的从马车换成了马,锦衣卫里也是有马匹提供的,不过数量不多,只有平日里办一些紧急案子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如今柳新腰牌在手,自然不会客气,直接领了三匹骏马。
出了皇城,找地方换了衣服,毕竟锦衣卫的鱼龙服太过招摇,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需要低调一些。
换好衣服,只带了丁明甫和一个身手好的小旗,其余人则由郭镛带着,去各处探查消息去了,四个总旗里郭镛资历最老,阅历深,处事圆滑,交际也最广,是最好的打探消息的人手。
现在柳新出来单干,但毕竟人手有限,有些信息不去主动打探的话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刘立诚那里或许不会刻意隐瞒他,毕竟柳新现在还构不成对刘立诚的威胁,但如果这件案子办下来了,就说不准了。
三骑一路出了内城,来到了外城,这里的道路一下子就变得狭窄拥挤起来,道路上也变得更加泥泞,下过雨的外城道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泥潭,深浅不一,一不小心你可能就会踩到一个深水池子,弄得狼狈不堪。但骑马就不会有这种麻烦,只不过策马而行,还是会对其他普通百姓造成困扰,柳新也一时无言,对这内外城之间的巨大的差距感到心中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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