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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野的出现，让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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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灰色。

那难以言喻，让人难以分辨，难以捉摸的灰色。

而林牧野，就是这个个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

意气风发，一心只为寻求真相的，当年的自己。

又仿佛看到了林牧野。

林牧野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年轻时候的林牧野，比年轻时候的他要高太多太多了。

年仅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大国新星，所有人引以为傲的存在。

现如今的他，更是另当别论。

“这封信，绝不能读出来。”

“这些东西，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也许就是他的坚持，也许就是他的毕生所求，心之所向。”

“他不需要有人理解，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他……”

就在这时，主法官袁正想通了。

他慢慢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场审判，还要继续。

不……

或许不是审判。

恐怕在这之后，已经不是审判了。

……

与此同时，法庭外某处。

原本自发跑来痛斥林牧野的人，此时已经都被清空了。

偌大的法庭外，除了护卫的武警和特警之外，基本上空无一人。

而此时，某个草坪的角落。

一个神情凝重的中年人，此时点燃了一颗烟，慢慢吸入肺中。

随后，缓缓吐出浓浓的烟雾。

他的脚下，放着一个烟灰缸。

里面全部都是被掐灭的烟头。

才刚刚休庭十几分钟，他已经抽了一包烟。

浓郁的味道让他咳嗽不止。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国生。

陈国生此时已经麻木了。

他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

以至于连他的想法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他的儿子，最心爱的儿子，死在了敌人漆黑的枪口之下。

那个枪的型号，他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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