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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峥淡淡道:“金掌柜可能是有些累了。”
凰栖云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暗想着,这群人已经是貌合神离。
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和想法。
九公主不想对医圣动粗,不是因为她善良,也不是因为她真的想知道凶手是谁,而是因为她的血毒需要治疗,唯一能治好她的只有侯莫留名……一旦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医圣就不会再对她进行医治,到时候她便是死路一条。
杨峥也知道这点,所以对医圣的态度始终保持着克制。
金富贵很想报复医圣,但他也不敢这么做,因为九公主地位尊贵,杨貂寺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至于枪魁的立场,他表现的很冷静。
他虽然是来治疗内伤的,但内伤也可以慢慢自愈。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在于医圣不肯放人离开,这让他有些两难……若是到了关键时候,他的立场也可能会发生变化,到时候会选择控制住医圣,还是其他什么都不好说……不过目前他还是支持白榆找到凶手的。
“这位公子,本宫再确认一遍。”九公主行至白榆跟前,甚至焦急不安的握住了他的手掌:“你真的能在三天之内找到真凶是谁吗?”
“之前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嘛……少说有了七成把握。”白榆回道。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光知道没有用,还需要证据……猜测是猜测,直觉是直觉嘛。”白榆说的很玄乎:“况且其中还有些关键点没想清楚。”
“你有把握便好。”九公主认真的看着他:“本宫的命,现在就交在你手里了!”
“接下来,不论你要做什么,本宫都会全心全意的支持!”
“定要把那凶手,给本宫找出来!”
她咬着牙齿,目光里迸发出高位者的威压感来。
“本宫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
回到了别院中。
白榆觉得有些饿了,便让厨娘继续去厨房里做饭。
其他人都吩咐待在一块儿,互相监督。
同时带上了几个胆子比较大的,跟着一起去验尸。
验尸这种事,白榆其实不是很懂,但毕竟是现代人,看过不少刑侦剧,一些零碎的知识还是比较了解的。
只可惜手里没有胶带,不然可以尝试在尸体上提取一些指纹看看。
“你在找什么?”枪魁注意到白榆检查着尸体的各个部位,问了句。
“证据。”
“别找了,血衣案的死者往往死于非命,也根本留不下什么线索。”吴枪魁低声道:“这死状和我阿妹当初一模一样,我也尝试过缉凶,但……”
“在你这个受害者亲属看来,这具尸体,它很标准么?”白榆抬起头问。
“标准?”
“我的意思是,在你看来,它是不是模仿犯?”白榆问道:“毕竟血衣案是天下人皆知的凶案,且至今没找到真凶,其手法早已被扩散开,所以这有没有可能是个模仿者?”
吴枪魁沉吟了片刻,陷入沉思和回忆。
在他眼中,这具尸体和当年见到的那具尸体实在是太相似了。
他给出结论:“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
“所以,你觉得不是模仿犯,而是血衣案的凶手本人。”白榆再度确认:“是吗?”
枪魁眼神闪烁:“我,不确定。”
“我以为你会欣喜若狂呢。”白榆一心二用的说:“好不容易找到了凶手的线索,而且对方还被困在百草谷之内,你不该感到高兴才对吗?”
“我不确定。”吴枪魁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毕竟血衣案隔了这么多年重现于世,偏偏又是在我们这群人之间……恕我直言,我这人直觉很准,却不觉得在这个别院内会有凶手。”
“直觉?”
“我是个武人,自然相信自己的直觉。”枪魁改口道:“所以你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来了一些。”白榆结束了简单的尸检:“从观察的结果来看,死者死于斩首。”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
“但从伤口断面来看,她不是死于斩首。”
“什么意思?”枪魁追问。
“她的身上伤口却呈现出不一致的特征。”
白榆随便的指着一处身上的伤口说:“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被砍下的脑袋,则伤口会具有活性反应,就像是手腕上的伤口,皮肉会出现收缩,伤口外翻,血液颜色要更加鲜艳,呈现出紫红色,且会有炎症反应。”
“但是这里……”他指着脖子的伤口说:“脖子上的伤口断面却不够鲜红,而是呈现出白色带红点,且皮肉无紧绷外翻,没有炎症反应,血液没凝实痕迹。”
“所以呢?”一旁冷眼旁观的杨峥用手帕捂着口鼻问。
“她是死后被斩首的。”白榆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身上留下的其他伤口集中于身体各部的动脉汇聚之处,且被大量放血,因此推断的死因是……”
“大量失血。”杨峥微微一怔:“过去血衣案的尸体有查过这方面么?是否一致?”
“是一致。”枪魁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阿妹的尸体也是这样的……当时官府之人也应该能从仵作那里知道这点,不过他们还是声称是死于斩首,这是为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都可以证明……死者死于失血而不是斩首,和过去的死者一致,而且这个消息并不为大众所知。”白榆扫一眼两人:“你们该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吧?”
杨峥面色凝重:“所以,真的是血衣案的真凶在场!”
“退一步来说,哪怕是模仿犯,对方也对凶手的杀人手段了解的十分深刻,否则不会模仿的这么惟妙惟肖。”白榆在水盆里抄了抄手,用真气蒸干水渍:“那可以判断对方和血衣案也是关系匪浅,只要抓住他,案子就有了一个重大的突破口。”
“好——!”枪魁重重一拍大腿,双目炯炯的兴奋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别急……我话都没说完。”
白榆继续看向尸体。
“放血的过程肯定是非常痛苦且需要时间的过程,但是她的身上没见到任何反抗留下的迹象。”
“不论手脚都完整,没有动武过的痕迹,通常见到危险袭来,人的本能反应是会举起双手的,但她的双手没看到额外的伤痕,皆是完好无损,甚至没看到有被重复捆绑起来留下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
杨貂寺疑惑道:“你是说,她可能是被人弄晕了过去……”
“我倾向于是迷药。”白榆环抱着双臂:“毕竟身上没有其他损伤,不论是敲闷棍还是其他的手法,都该留下一些痕迹,反而是药物最为好用,我猜想,她是被迷晕了过去然后被放干了鲜血。”
“只不过,医圣的女儿,会被迷药放倒,这有些难以想象。”枪魁说了句。
“她太年轻了,大意也是有可能的。”杨峥表示理解:“多少年轻人都是死在大意之下的,这里又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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