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空见众人神色间对这女子颇为恭敬,向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过他却怡然不惧,坦言道:“你让我说,我便说了,若是有什么不对之处,诸位权当戏言听之即可,莫要深究。”
这话显然是说给胡彦和李善长听的,两人闻言,脸色倒是稍微好看了些许。
这勋贵子弟倒也不曾无可救药,至少知道自己说的只是戏言。
“我为何不喜这首词?全因整篇词的基调,意境,遣词造句,完完全全都萦绕在一个悲字上!”
“若是平时,写些伤春悲秋之文,倒也无可厚非。”
“但这首词不一样!他写的是战争!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与北方蒙元之间的战争。”
“而且,很不幸,战败了!”
“假设这写诗之人是我大乾子民,战败之国是我大乾,那这首写尽悲怆的诗词流传出去会有何等效果?诸位可知?”
“我大乾子民们会畏北元铁骑如虎!认为北元是不可战胜的铁血之军。”
“长此以往,还有谁人敢投军报国?还有谁人敢怀揣着一腔热血北上,与北元决一死战?”
“依在下看来,这首词虽说遣词造句不错,但在立意上,简直南辕北辙,说句不好听的,怕是投敌卖国之作!”
这等离经叛道的言论一说出来,整间教舍都陷入了寂静。
胡彦和李善长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你要说这番言论完全错了,那也不尽然。
现如今北元势大,各国畏之如虎,在这样的前提下,再散播这样的诗文,确实不太妥当。
可你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如此评判人家享誉各国的大楚名士,实在是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胆大包天。
反倒是勋贵子弟们听了,欢呼喝彩起来。
那身材魁梧,足有九尺之高的少年直接站起身来,大声赞叹道:“好!说得好!”
“面对蒙元这等狗贼,便是不能怕,越是惧怕,他们便越是变本加厉。”
“照我说,就该打,狠狠地打!打他个头破血流,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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