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厚照被这一茬击打得傻了眼,
这是要干嘛?
我不扇情你扇情是吧?
皇帝有此意思,谁也拦不住、
朱厚照只得脱了鞋,进了被窝,给弘治皇帝裹在里面。
别说还挺暖和的,而且皇帝嘛,条件好,各种香都是点着的,味道也不难闻。
「父皇……是否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岐王叔与雍王叔?」
弘治皇帝摸着他的头,缓缓说:「他们到底是朕的皇弟,自然重要。可他们与照儿一比,又都不重要。这次岐、雍二王之事也叫朕有了些许感触。是否照儿也有些话,不敢与朕言了?怕朕生气,怕朕不同意你的意见?」
朱厚照眼神一敛,他到底还是成年人的性子,考虑事情又喜欢从得失利益的角度,还知道弘治皇帝喜欢护短的性子,
其实也蛮累的。
但他始终认为人不能天真的去想事情。
也不能以为有皇帝的宠爱,他就什么都会答应,真是这样,那不如跟他说你禅让于我好了。但这样的话,便是怎样也不会说出口的吧?
因而在想着如何说服他的时候,朱厚照就要动脑筋,动萧敬的脑筋。
不过,就此时此刻来说,这样夜深人静的夜晚,皇帝以这样的姿态和他说话,那么这个问题倒也不必否认。
因而就是沉默着,算是默认。
「照儿与朕是至亲的父子,古来都说帝王家无情,不过本朝太祖皇帝与懿文太子却不是这样,朕又仅有照儿一子,朕,何其羡慕太祖皇帝也。」
他竟然能讲出这样的话,确实是叫朱厚照都始料未及。
史书记载,弘治皇帝是脾气好,但也有史学家认为他是软弱。人们批评他对藩王、对小舅子、对所有这些家里人都太好了。可他明明又是个很懂道理的皇帝,知道哪些对国家好,哪些不好。他为什么还这么做?…
朱厚照有时候都觉得,他不该当皇帝,应该到农村去当个族长,这样所有的好都可以尽情的给家人。
皇帝这几日来应该也有不好压抑的情绪,从他的角度来说,他要照顾儿子,也要照顾弟弟,但这两方却不可兼得。
那个‘勿使我有杀叔之名,的计谋说不准是真的刺痛了他一下。否则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快的说服他。
所以,也许皇帝此时此刻……是害怕,他害怕他所在乎的东西,会消失不见,就像儿子与他隐隐而现的距离感一样。
「父皇,儿臣这几日在读书,看了很多历朝历代的故事,儿臣有时候会害怕。」他想到了一个理由,说这话的时候还往皇帝的怀里拱了拱。
「害怕?」弘治皇帝现在正是情感迸发的时候,听到儿子这样讲,他很严厉,「是不是那群大臣教的不好?」
「父皇误会了,那都是有名的博学先生。儿臣怕的是那些故事,唐太宗杀了他的大哥、囚禁了他的父皇,隋炀帝干脆连他的父亲也杀了。这些儿臣怎么不怕?父皇提到祖宗,不要说父皇了,就是儿臣也觉得咱们朱家要比他们好些,皇帝也有家人……儿臣有时候还觉得父皇哪里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每日天不亮便起,还有看不完的奏章,天下那么大,每年都得有几件添堵的事儿。一个做不好了,就要被臣子们上折子批评,他们是得了忠臣的直名
了,可天下间哪有人听到说自己不好还能天天开心的?这些他们又想过没有?更委屈的是,父皇哪怕不开心也得忍着,否则就是不似明君样。便是平日里好不容易能歇着了,偶尔冒出个享受的念头,又要担心史书怎么写。」
弘治皇帝听得眼睛鼻子都酸了,这样的话,哪怕是萧敬也不敢和他讲啊!他的辛苦、他的心酸……竟有一天有幸被自己的亲儿子说了出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怎能不红了眼眶?
「照儿,不必说了……是父皇想岔了。」皇帝掐了掐眼泪,他不想在孩子面前太过软弱,「说到底,还得是咱们父子。照儿替朕想,朕也替照儿想。咱们父子便不管那唐太宗,还是什么隋炀帝的,他们再厉害那也作了古。照儿更不必害怕,有父皇在,若是有人不敬,朕的刀也一样是锋利的。」
朱厚照顺势说道:「那父皇也不要因懿文太子而羡慕太祖皇帝了。儿臣便是父皇的懿文太子。」
「上天待朕何其厚也!」弘治皇帝只觉得一股清泉流淌心间,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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