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断事都按照做买卖的路数来。我的想法没有那么复杂。我此前在阿兄的遗物里看到祖辈留下的说法,也并未当回事,我连岱山在何处都不晓得,晓得了也去不了,多想无益。谁知天意弄人,拜那毛将军所赐,几日功夫,我竟从江南真的到了岱山岛,自然便心动想来探究一番。但那海寇,哦不,海商汪直,毕竟没了那么多年,岂知东西还在不在我只是想先打个前哨,八字看着的确有一撇了,再请颜大哥来写那个捺字,否则白白响一通雷,却看不到半滴雨,空欢喜一场,我丢不起那个人。”
颜思齐闻言,眼中阴翳稍稍散去些。
但有一种心绪更浓重了——阿珠小姐变得真多,她从前,哪会这么像个跑码头的老江湖似的侃侃而谈,就连接过做好的衣服时,都会微微脸红。
郑海珠吃完最后一只现开的牡蛎,抹抹嘴,神采奕奕地问颜思齐:“接下来,就靠大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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