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江南的钱契都在这里,广府的那些,我尚未寻到,只听说靠近被弗郎机人(指葡萄牙人)占的地方。”
琥珀本是郑贵妃豢养在宫外的暗桩,直接受大太监崔老公指派,因而报账时,对胡芳这个崔老公的义子,并无丝毫卑媚之态,都是自称“我”。
胡芳盯着她。
纵使云鬓纷乱、满面血污,这番狼狈之态也遮不住她芍药般的姿容。
年轻的阉人一时心旌荡漾,去接她手中的包袱时,故作无意地握住了她的手。
琥珀如遭针扎,倏地缩回双掌,包袱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马祥麟迈步上前,捡起包袱拍了拍,递给胡芳道:“胡公公收好,旁的,什么都没有这包袱重要。”
胡芳泰然自若地一笑,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又问道:“对了,埋伏在附近的锦衣卫兄弟告诉咱家,有一小队军兵黎明时来过寨子,离开时却多了一架马车。是何人”
“是辽东的一个边将,叫毛文龙,兵部派他来南直隶和浙江接洽一些火器事宜。不想遇到故人之子报官求救,他就过来,把被邱万梁掳掠的故人之妹带走了,并一位被邱万梁劫持的松江府推官。”
“毛文龙没听过。那推官叫什么因何被劫”
马祥麟道:“叫黄尊素,今岁新科进士,因举告吴江人沈同和舞弊,沈父找邱万梁绑了他。”
“黄尊素……”胡芳面色一变,“是这个人,虽在三甲,却因举告之事,让圣上也留心了他,圣上看过此人的文章,本想留他在京师,一听他是东林学派的,就轰到南直隶来了。小马将军,可惜咱家来迟一步,否则,洒家就会命人传话给你,趁乱杀了这个黄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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