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枚铜钱能吃一大碗肉酱面,还能在这老茶馆里,怡然自得地坐上一下午。
李素柏搓着手,四下张望着,三十多张木方桌全是有主的,最显眼的几张桌上放着客订的立牌,等过了饭时,唱戏的班子登台表演,贵客们就会陆续进场。
老茶馆指望角儿们卖座,赚些辛苦钱,单单这些场租,就够店家忙活的。
这家店在苍凉县城里少说也有八九十年,传到如今的老板手里,已经是第四代人了。
杨苏苏是老板一脉单传的独苗,平时宝贝得很,若不是大灾年茶馆养不起太多伙计,可不舍得让她出来帮忙。
但十六七岁,正是不听父母言,一心想着闯荡江湖的年纪,今天李素柏不来,杨苏苏还要去找他。
老熟人摇身一变成了苍凉军魁首,还接连杀败了无良军,这些日茶馆里的闲言碎语里,张口闭口都离不开李素柏这仨字。
一个吃肉酱面都要多加卤子多加面的穷书生,怎么也没人想到会领兵打仗。
杨苏苏素来对这臭下棋的有说不出的好感,自打他第一天揣着八枚铜钱进来,怯生生坐在窗边,只吃一碗面时,杨苏苏就看上他了。
在懵懂少女的心中,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哪怕李素柏日后封王拜相,她也觉着还是那个喜欢吃面的李素柏。
等面的盏茶功夫里,李素柏的眼睛可没闲着,他在这里找人,找一个当初在棋摊边上算卦的老道,他俩关系最为要好,那老道在吹嘘的时候不止一次提过,他的医术高明到赛过华佗。
但他从来没显露过真本领,李素柏虽知道多半是胡诌八扯的,可苍凉县的郎中都找过了,欧阳江河就是不醒。
所有的郎中都说的一样,气脉平稳顺畅,不似有症之人,至于为何还昏迷着,或许是得了癔症,最好请高人做法驱散。
李素柏敬天敬地,从不信鬼神,去找高人,不如找个会医术的高人。
“看什么呢?直勾勾的不会是在找谁家的小姑娘吧?”
杨苏苏端着木盘,将烂肉面和一盘炸花生米放在桌上,她知道李素柏没钱的时候最喜欢吃花生米了。
“经常和我同来的那个老神棍,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他。”
李素柏心不在焉地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几次花生米都以失败告终,索性直接下手捏着往嘴里扔。
杨苏苏脸色顿时变得不太高兴,“怪不得百忙之中也得过来,感情是找那老流氓,他昨夜偷吃对面酒楼的菜,被抓着胖揍一顿,估计现在还在哪个巷子里躺着哎吆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有一阵啪啪的木棍敲击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道,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咱就是听说有人造谣,贫道我好得很,再没有比今天舒坦的了,小杨姑娘再过半年,就到说媒的年纪了吧?苍凉县怕是找不出与你登对的男娃了!”
老道士说话时,眼神肆无忌惮地从杨苏苏的脸上飘到胸口,没等他坐下,木盘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n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