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随后他思索了一小会,便有些释然了。
在单家,因为单高氏一直管理内务,他将单高氏视作了和李童氏一样地位的主妇。
但直到今日,他才想起,单高氏只是单武举的三房,膝下又无子女,只是一个较受宠的妾室罢了。
实际上的地位并不高。
而他,成为单武举的儿徒后,在单家的地位,实则已经和单高氏平等了,甚至超过了单高氏一筹。
这些地位的差异,单武举尽管没有直接言明,但单家的下人、妾室,却将此分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浮根之萍,随风之云。”
卫图暗自警醒自己。
先前,在西房的时候他虽然领悟到了这一点,但并不深刻,毕竟刚刚提升地位,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直到现在看到单高氏这个曾经的“主母”对他卑躬屈膝,他再糊涂,也该醒了。
一旦他的练武进度不如单武举的预期,或者今科武举失败,这个儿徒身份虽不至于被废,但在单家的地位,就不好说了。
等丫鬟铺好被褥后,卫图这才开始打量这新住的房间。
房间贴东墙放着一张木床,床上悬着印花夏布帐子,床面前靠西放了一张半桌,上面摆着两个长颈瓷瓶。
再往西边一瞧,隔帘放着一个漆木几案,上面摆着一叠旧书和一个笔洗架。
卫图揭开布面帘子,走近一看,笔架上插着几根大小不一的毛笔,狼毫、羊毫皆有。
纸墨笔砚一个不缺。
至于旧书,卫图翻了几下,发现这些旧书都是书铺里不常见的兵书,有练兵的《纪校》,也有讲究布阵谋略的《太公书》、《阴符经》。
“师父真是考虑周到……”
卫图看到这些,打心眼里感激起了收他为徒的单武举。
如果说,赎身后的他考武举成功的几率是三成。
那么此刻,有单武举这般全方位的教导,卫图有自信,他能将其提高至五成以上,甚至六成、七成。
很快。
卫图收拾好心情,开始磨墨,起笔写起了书信。
在信中,他告知了杏花他被单武举收为弟子的这一喜讯,并让杏花新年时不必等他回家过年,他要加紧时间,赶在二月考试前,补全自己的所有短板。
如此,才有把握,前去参加武举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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