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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章惇,喜欢招摇,非常高调。
脾气又大,性子也莽。
几十岁的宰相了,还和年轻人一样热血沸腾。
入仕几十年,就得罪了几十年的人。
旧党、新党,能开罪的都被他开罪了一遍。
也就是赵煦能用他,换一个人,早把这个福建的犟相公,丢去崖州钓鱼了。
梁从政呢,一直在深宫,没有什么出外的经历,除了点满了宫斗技能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天赋。
这两个人要是能成事,那才叫怪了。
将梁从政抛在脑后,赵煦问道:“髃臣们可是要禀报开宝寺失火的事情?”
刘惟简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点头。
他这个人,能力或许欠缺了些。
是故,尽管是赵煦这一系的老内臣,但始终没有独当一面过。
但,他好就好在对主上足够忠心,好就好在,对主上足够恭敬。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未来。
刘惟简都是这样,没有变过。
“老钤辖可听到过什么议论?”赵煦依旧是平静的问着。
刘惟简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诧异。
八岁多的少主,今天表现的太特别了!
他太过平静,也太过镇定了。
根本不似孩子。
反而像是一个沉浸权术多年的成年人,一位执掌大权,杀生予夺的君王。
但,主上家的事情,刘惟简知道,自己不该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该有任何评价。
所以,他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如同当年在先帝面前,过去在官家面前一样,慢慢的,平铺直述的陈述着他所知道的事情。
“殿下,老奴听梁从政言:开宝寺失火,资善堂两位直讲葬身火海,宰执不敢擅专,也不敢以此惊扰主上清静,是故才要面奏两宫!”
“老奴走之前,听人说,两宫闻而大怒,以为开宝寺失火,乃是僧人持戒不严之故,以命宰臣举荐有道高僧,除为开宝寺主持,以严肃佛门清规戒律!”
赵煦静静地听完,他没有任何意外。
这确实是高太后和向皇后了,能做出的事情。
上上辈子,虽然高太后,笼罩在赵煦头顶,让他呼吸不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辗转反侧,日夜难安。
但,那并非高太后有多么厉害,多么可怕。
纯粹是权力的加持!
也纯粹是,赵煦自己出于恐惧害怕,产生的心理效应。
赵煦如今已经知道,高太后,不是武则天,也不是章献明肃,甚至还不如已故的慈圣光献。
最起码,慈圣光献,有自己的主见。
高太后呢?
元祐诸事,在赵煦脑海中一闪而过。
朝令夕改!
听风就是雨!
这就是赵煦对元祐时代,已经晋升为太皇太后的高太后的评价。
也是赵煦上上辈子亲政后,得以迅速掌握权力,并将元祐旧党,一网打尽,全数赶出朝堂的原因所在。
“所以,太母与母后,最终选了哪位高僧?”赵煦用了一点戏谑的口吻问着。
“老奴听说,似乎是传法院的一位番僧,唤作金总持……”
“金总持吗?”赵煦抿了抿嘴唇,脑海中回闪过一个画面。
“陛下,此乃贫僧译定之真经,乞请陛下御览!”
厚厚的经书,被引见司的军头,送到了赵煦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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