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喜鹊道,“我去生产大队为牤子担保,李刚说得没错,牤子去最合适,难不成好好一个人,从此就让一个地主出身套上了夹板,不能动了?牤子又不是地主,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牤子咋了?做啥坏事了?已经把他爹折腾成那样了,还想咋样?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
“你的嘴留个把门的,别信口开河,这是在我家,若是在外头,你说这话是要上纲上线的。”
王奎队长提醒花喜鹊,花喜鹊不以为然:“队长别拿话吓唬我,我不怕上纲上线,”花喜鹊道,“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阶级斗争也得看斗谁,不能抡起大棒不分好赖逮谁打谁。”
“别说那些没用的,说正经事,”王奎队长道,“我试试跟生产大队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放牤子一码,最好让他跟着去,那样谁带队都行,名义上不让牤子管事,实际上还让他张罗。”
“我陪你去,咱俩一起去给牤子担保。”花喜鹊道。
“我也去,人多力量大。”李刚也表态。
事情暂时是这个主意,王奎队长、花喜鹊和李刚商量完,三人立即动身,一起到生产大队,向大队领导说明情况。
没有落实具体结果,大成暂时没有回家,四姑娘不仅没有撵他走,反而亲自下厨为大成做好吃的,两人毫无顾忌地说说笑笑,还真像一对兄妹。
四姑娘的母亲刘淑芬看在眼里,以为两人真的好上了,心里很是高兴,不明就里地问大成“大成,你姑姑和姑父对你和四丫头啥态度?”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成勉为其难地说:“对四妹印象很好,很喜欢她。”
“你咋不说你大姑催着咱俩早点结婚呢?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四姑娘这时候倒放得开,大成却很难为情。
“那就抓紧点儿,依我看,明年开春五六月份结婚,后年正好是牛年,大牲口,生孩子属相好,姓牛又属牛,小子乳名就叫牛牛,丫头乳名叫妞妞,多好。”
四姑娘不以为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娘,你倒是想得周到,那你就等着抱牛犊吧。”
“咋了?你笑啥?这是正经事,大成,你说婶儿说的对不对?”
刘淑芬看向大成,四姑娘也用戏弄的眼神看着他,大成百味杂陈,不知如何接话。不过,他脑筋活络,想了想说:“婶儿,其实凡事顺其自然最好,我倒是希望四妹将来生个小牤牛。”
“好,大成哥,借你吉言,就这么定了。”四姑娘知道大成话里有话,是说他和牤子终成眷属,心里喜欢。
可是,这话让刘淑芬误会当真了,以为四姑娘答应大成明年结婚了。接下来,以四姑娘家长身份对大成好顿嘱咐和要求。
大成耐心地听着,哭笑不得,巴不得四姑娘赶紧解围。
四姑娘直到和大成一起吃完饭也没有解释什么,总是在和母亲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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