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是白走两趟,回去还有一趟。”
“行了,你别得了便宜卖了乖。”四姑娘心里十分嫉妒。
小梅知道四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说道:“你上午摔伤了,走这么远的路不嫌疼吗?用不用牤子哥再背你回家呀?”
四姑娘顿时没话说了,心想,牤子哥不过是骑马带着她而已,比起牤子哥背自己差得远呢。
且说,年轻社员小钢炮李刚被两名基干民兵带到生产大队部。
因为没有刘支书和民兵连长的指示,两位民兵不敢轻易审问,只好暂时把李刚五花大绑关进了一个空屋子里,等待民兵连长宋连义回来发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刘支书和宋连长在两名民兵的陪同下一起回到了生产大队部。
已经是深夜,本来这个时候大伙都应该回家休息,可是突然遇到这么严重的事件,身为大队领导不敢怠慢。
刘支书责成民兵连长宋连义负责连夜审问李刚,他坐镇大队部等待审问结果,李刚不老实交代,就把他押送到公社派出所。
搞审讯、批斗是宋连义这位民兵连长的拿手好戏,他向来对所谓的阶级敌人毫不留情,多少地主、富农背地里都把他当成活阎王。
今天,李刚落在他手上,可想而知。
宋连义有椅子不坐,偏偏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叫民兵把李刚带来。
李刚骨子里是一条硬汉,此时虽然有些担心,但他心想:我没有杀人放火,只不过喊了一句不该喊的话,量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所以他面对民兵连长没有胆怯。
“你叫什么名字?”民兵连长宋连义问。
“李刚!”李刚大声回答。
“耶?!犯错了,说话还这么硬气。”宋连义示意民兵,民兵上前狠狠地扇李刚两个耳光。
李刚被打怒了,毫不示弱地说:“我又没犯错,你们凭什么打我?”
那位民兵一听,又上前踢了李刚两脚。宋连义示意民兵住手,问道:“你家是什么成分?”
“贫农。”
“说,你为什么喊‘牤子万岁!’?你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喊‘牤子万岁!’,我喊‘万岁!’有错吗?”
“胡说,你明明喊的是‘牤子万岁!’我们都听到了。”
李刚按照四姑娘说的一口咬定:“我喊的是‘万岁!’,不是‘牤子万岁!’”
“你在撒谎,就算按你说的,那场合是你喊口号的时候吗?”
“‘万岁!’什么时候都可以喊,你凭什么不让我喊?”
李刚这样说,让宋连义有些出乎意料,明知李刚在撒谎,可是他如此坚持,自己反倒不敢否定说他不是。他在心里比较一下两句口号,确实容易混淆。
这时,两位民兵在一旁小声嘀咕提醒他:“万一他喊得真是‘万岁!’,咱们因为这个打他,审问他,传出去不是没病找病吗?”
宋连义一听,不是没道理,久经沙场的他这时候也没了主意。
想了想,他赶紧跳下桌子,去向刘支书汇报。
刘支书听宋连义汇报的情况,再一次发火说:“分明喊的是‘牤子万岁!’怎么成了‘万岁!’?这是不老实,撒谎!乱喊口号,扰乱会场,这是事实,明天跟公社派出所联系,送他去劳动教养。”
宋连义提醒刘支书说:“万一他一口咬定喊的是‘万岁!’,咱们证据不足,抓他责任就大了。”
刘支书一想,宋连义说的有道理,这事还真得掂量掂量,不能乱来,弄不好容易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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