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家单衣薄衫怕在外面挨冻着凉。
偏偏这一天方仁良人来了。这方仁良个子不高,头上戴一顶裘皮狐帽,身穿一件厚厚的棉布大衣,裤子是深灰色的,脚上穿着一双暖鞋。方仁德后来这样说。
那天下午三点钟不到一点,方仁良从台门口跨了进来。方采荷的母亲张雪芸正好开门出来,看见一个陌生人走进台门,就问他找谁?
方仁良转过身子,脱掉皮帽说:“运鹤媳妇,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呀,我是你叔公仁良呀!”
张雪芸揉了揉眼皮惊讶地说:“都怪我眼浊,是亲叔公回来了都不认得了,运领娘俩不知道见了会有多高兴呀?”
方仁良也许这时候回家原本是不想惊动左邻右舍的,既然张雪芸知道了,现在多一个少一个邻居知晓也就无所谓的了。
因为都是本家的人,都好说话。加上方仁良这人长期在外面给富贵人家看祖坟相风水,又懂一点中医,也算是个土郎中,这样的人算是非常有本事的了。因此,方家院子里的男女老少一听说方仁良本人回来了,都不约而同地涌向他的家来嘘寒问暖。
表面上,方仁良对自己的本家的人客客气气的,但背地里却自高自大得很。他放在家里的老婆孩子这些年没少被本家的左邻右舍给照顾着。方仁良老婆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男人有钱,但有钱并不等同于家人生活过得很好。方仁良平时又很少到家里来,因此,留下来给他们母子的生活费时间一长并不见得多宽裕。相反,这对母子生活反而比大家过得更加清贫了一点。不过,邻居也知道,他们母子是需要大家在生活上多照顾到的。
方仁良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会被邻居照顾的事,他这个人本也比较精明干练的,以为给老婆留下来的钱足够使这对母子生活过得称心如意着呢。
今晚无话,老婆招待自己的男人吃喝完后还要替他烧热水泡脚。方仁良一边泡脚一边对自己的女人说:“桂妹,马上要变天了,我这次回来是想接你们母子离开这里,你也别问我们将来要去哪里?这次本想悄悄接你们母子走的,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回来了,那就只能大大方方地走,你晚上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他老婆非常吃惊,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男人回到身边,可男人就急着催自己动身离开自己的家。女人知道离开家就意味着将要与这里的一切进行了诀别,心里一难过,就流下眼泪下来。
方仁良不瞒地看了看自己的女人一眼说:“桂妹,你无缘无故流什么眼泪,我有说错了地方了吗?”
徐桂妹说:“仁良,你整年累月不回家,你知道我们这娘儿俩是怎么过来的吗?”
方仁良奇怪地说:“我虽然整年累月不回家,但我哪一点亏了你母子俩了?”
徐桂妹伤心地说:“仁良,你问我你哪点亏待了我们母子,我告诉你,你欠我们母子的债你这一辈子是还不完的。”
方仁良以为自己风餐露宿在外面奔波幸苦,自己的女人一定会感恩戴德的,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竟气得浑身发抖道:“桂妹,你一个大女人,整天在家无所事事,带一个孩子,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像富贵人家的大小姐一样你都不满足,你让我非常生气。今天,我好心好意想带你出去享清福你都不乐意,你可听好了,你执意不走,我也不勉强,我明天上午是肯定要回去的,你肯走,现在就去给我收拾一下,不走,往后生活费也不会给你的了。”
女人没法,只好到里屋去翻箱倒柜整理需要带走的东西。
夫妻的对话被住隔壁的小女人肖杏女听到了,这小女人平时也爱管闲事。于是,当晚就把方仁良要带老婆孩子出走的事情去向妯娌李竹桃说了。恰恰这个时候李竹桃的家里坐着许多亲戚正商量准备替方仁良接风的事宜。
大伙不相信方仁良这么急匆匆地要搬家,再说,这都到了寒冬腊月了,就算是只候鸟都朝自己的巢穴里飞,他方仁良到好,自己风风火火回家,连个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要搬家,这真的是‘唱’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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