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也很少到他家里去‘做客’。那天钟岳山书记在方仁德等村干部的带领下突然来到他家,使他一时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他不知道这些人过来干什么的,直到方仁德把事情原原本本给他讲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那天钟书记他们告别他走出他家,他甚至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说。
今天台上的钟书记依然穿着上次来时的服装,许志国不敢肯定钟书记这身衣服有没有打上补丁,今天下午灯光依然不太好,虽然点了好几盏煤气灯,但与外面比较,还是阴暗了许多。钟岳山那身淡蓝色中山装早已褪了原来的颜色,洗得发白,钟书记两鬓头发也已经开始斑白了,脸色黝黑,几乎没有一处是发光亮泽的,看上去似乎还有一层积灰,额头上有几道很明显的皱痕。他今天的声音有些嘶哑,也不清楚是感冒没完全好了,还是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
方仁德站起来向大家扬了扬手,让大家静下来:“大家别议论下去了,都静下来听钟书记讲话”。
钟岳山微笑着说:“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我没有听到许志国他本人的意见,不知道他有没有已来到现场,如果许志国本人在这里,请先站起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许志国这才从坐着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的情况在座的乡亲们都知道,我本人居住在原先由生产队用来堆放土灰泥的既破旧又低矮的集体房子里,现在这间房子早已是危房了,在公社以及村级领导的重视下,尤其是在钟书记的亲自关怀下,我个人危房的问题终于在今天村会议室进行讨论并给予我最后答复,我许志国心存感激,我谢谢大家,谢谢钟书记。
许志国吞吞吐吐说完,就坐下来。
钟书记招手让他先坐下来接下去说:“许志国同志说得很好,下面我再说几句,许志国同志的住房问题我们现在必须要马上解决掉,不能再拖下去。”
吴文才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钟书记面前,钟书记粗略地看了一下就放下来。他接下去说:“据我了解,村子里给许志国批复宅基地不是不可以,但大家都想一想,这样一来,在时间上你们去推算一下,需要多少时间?材料、工口、石料、水泥、黄沙、篾片、砖头、瓦片、铁丝、麻袋、填方泥土石方等等。乡亲们,起屋造宅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大家现在连温饱都还没有基本解决,要个人造房子是不太现实的。刚才吴文书给大家计算了一下,不计算人工成本,要造一座房子也需要五、六百元钱。从买材料到地基开挖少说也要二个月,大家想想,光凭许志国现在的自有条件,造房子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造房子的钱到哪里去凑?我们要给他及时解决问题已提出来一个多月了,是不是还要继续拖延下去呢?乡亲们呀,不是我老钟批评你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是不对的,既然我们共产党人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党,就应该替人民办实事,而不是光说不干。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心里是有愧的,我没有做好一名合格的中国共产党党员而感到惭愧,我要检讨自己。大家不要以为我手里有着什么法宝,像孙猴子一样能变戏法,拔一根毫毛放嘴里轻轻一吹就变出一栋房子出来。我告诉大家,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告诉大家,我们只能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不虚浮不夸张,大家共力共策才能把困难克服掉。”
方仁德接下去说:“钟书记,许志国的事,我也仔细思考过了,目前主要是没有适合他条件的空房子,这也是我们村迟迟没有替他解决掉的原因所在”。
这时,有位党员站起来提议说:“钟书记,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本想在会议一开始就提出来,但又恐怕让大家取笑,于是就没有说出来”。
钟书记微笑着点点头说:“很好嘛!今天就是要解决许志国的实际困难才把大家都叫来讨论,你的建议如果前面有人已经提到过了就不用再提,但倘若还没有人提到、想到过的只管说。 ”
那人说:“许志国住在危房里,村干部不是漠不关心,而是没有找到问题的切入点,只有找到关键的所在,就简单多了。”
钟书记非常欣赏他的这句话,高兴地让他往前面过来:“你坐到前排来,我需要你把建议一口气说出来,不要怕说错了。”那人果真离开座位朝前面挤过来,边挤边说:“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钟书记亲自把位置让给他,他也并不推辞就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大声说:“我简单说几句,不耽误钟书记多少时间的”。钟书记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边却脑了方仁德,他气愤地朝那人喊:“世杰,你别脑袋发涨,钟书记的位置你也去占,你出什么风头,还不下去说话。”吴文才给自己位置让座给钟书记,钟书记摆了摆手。
钟岳山就站在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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