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有在收拾自己的床铺,如同植物一般毫无声息,仍然躺在那里的人,在其他人的称托下特别醒目。
——是一个面黄肌瘦,深红色长发,左额有着浅浅疤痕的中年男人。
他双目紧闭,裸露在被裹外的双手显示着他肌肉的干瘪。
瘦黄的肌肤毫无光泽,乍一看定会认为是一个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可怜人。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安静的,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房间中的其他人,对中年男人毫无反应的情况,似乎都十分习惯。
只有最年幼的六太,刚刚到能够说话的年纪,他握着男人的手指,哭闹着不愿意起床:
“呜呜呜哇——爸爸!”
他这一哭闹,瞬间吸引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的目光。
往往最能直白表达感情的,只有孩童。
“六太…”竹雄看着六太哭闹的模样,又看了看中年男人仍然紧闭着的双目,心情有些低沉。
一旁矮两个头的茂同样如此。
躺着,紧闭双目的中年男人,正是他们,以及炭治郎的父亲——灶门炭十郎。
“乖,乖,六太,想睡的话就继续睡吧。”已经收拾好的弥豆子,伸手抱起哭闹的六太,熟练的哄着他:
“父亲还在睡觉,不要吵到他哦。”
弥豆子抱着六太,幅度轻微的摇晃着。
“唔…”
很快,六太在弥豆子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躺在弥豆子怀里,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竹雄看向沉睡的父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比他小一些的茂,更加的童言无忌:
“父亲,已经睡了快一整年了。”
茂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眼中低沉的情绪是无法掩盖的:
“姐姐,哥哥。”
“父亲还会醒过来吗。”
在这句话说出口后,房间内安静了一小会。
竹雄扭头看向身旁的茂,伸手暗暗掐了一下他。
茂也清楚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并没有叫出声来。
“一定会的。”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弥豆子。
她微笑着,抱着怀中睡着的六太,看向竹雄,茂,以及花子:
“一定会的。”弥豆子微微深吸着气,只是重复着这句话,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
这时。
咯吱——哐
木屋的门缓缓被拉开半个,露出可供一人通过的空间,外面被雪反射的白光瞬间充斥了昏暗的房间。
随着光线一同进来的,还有寒冷的空气——虽然已经没在刮风了。
穿着白色围巾,底下是紫白相间方块纹样和服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屋内的孩子们微笑着:
“啊,已经起来了啊。”
这是他们的母亲——灶门葵枝。
灶门葵枝声音轻柔,注意到了仍然在弥豆子怀里沉睡的六太,微笑着对着弥豆子点了点头:
“辛苦了。”
接着,她的目光移到仍躺着的炭十郎身上,看见对方依然沉睡后,期待的眼神缓缓黯淡。
啪!
她拍了拍手,微微笑着,却掩饰不了她眼神里流露的疲惫:
“炭治郎已经下山卖炭了,但是昨天刚下过大雪,大家就不要下山了。”
“诶——!”刚刚看见厚厚积雪兴奋的茂和竹雄,瞬间被浇了桶冷水,高兴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母亲!”
茂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亲。
“炭治郎已经下山了哦。”灶门葵枝的回答仍然是拒绝。
“唉……”
“走吧,茂。”
“知道了…”
最后,失落的茂只能与同样失落的竹雄二人一起出门。
“但是。”灶门葵枝话锋一转,她摸了摸茂的脑袋,嘴角上扬:
“炭治郎会带好吃的回来的。”
听到这话的竹雄瞬间回头,眼神中闪过锐利的精光:
“真的?”
灶门葵枝点了点头。
“太好了!”
两人瞬间开心起来,欢呼着。
他们拎了把斧头,蹦蹦跳跳的去离家近些的地方砍树。
花子梳好头,跟着母亲一起,开始学着收拾家里的东西。
弥豆子则是用被裹披在身上,背着六太,以防着凉,去一旁的炭窖检查昨夜的大雪是否让窖内潮湿了。
——如果窖内潮湿的话,接下来几天或许就烧不出新的炭了。
……
房间内。
敞开的房门已经关上,似乎是怕外面的冷风让沉睡的炭十郎着凉。
炭十郎安静的平躺着。
突然。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吵闹声。
又或者……
是因为炭十郎头顶上,那旁人无法察觉,却不断闪烁着的,鲜红欲滴的
——“危”字。
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
……
另一边。
一个无比遥远的地方。
遥远到,似乎跨过了另一个世界。
“只狼”世界。
仙峰寺内殿。
哗啦——
水流声从殿外传来,那是殿外的池塘。
内殿里,
变若神子拄起拐杖,站在内殿门口,似乎是在疑惑,回头看向殿内:
“怎么了?卿子的忍…不,龙的忍者。”
她带起头巾,看着身后半跪着正起身,但眼神不断四处打量的忍者“狼”。
忍者穿着有些破旧的橙色麻衣,亚麻色的围脖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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