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曾柔娘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怕是一心想着要压过那个道袍少年。
眼珠子一转,她道:“那位将军固然无理蛮横,但其实也有一点好。”
曾柔娘一怔,就问:“哪里好?”
卢露就道:“从来那些大老爷们见到你,都会奇怪你一个女子,怎能统领兵马,等你将他们教训一顿、展露了本领,他们才知道厉害。但这位假将军可是半点都不奇怪呢,岂不是强过他人?”
不说还好,说了,曾柔娘的脸色阴沉几分,冷笑道:“他那是彻底看低了我,都懒得在这上面多思量吧。”
卢露一愣,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不过,她们拜访陈塘的愿望,到底还是落空了,到了金城兵营里,才知道原来的驻守将军陈塘重病缠身,卧倒病榻,已经再起不能了。
现在,是他的族弟陈绵,代为统领。
“这么惨啊。”卢露听着陈塘的下场,不免嘀咕。
“曾家侄女,你来的正好!”
而那位新任代统领得了消息,立刻亲自迎了过来!
“叔叔我啊,正需要你的协助!”
到了正堂主厅,分了主次坐下,陈绵就唉声叹气的抱怨。
“我的命令,他们能拖就拖,拖不了就敷衍着做,反不如那个竖……那位陈将军的一句话!实是欺人太甚!唉!”
陈绵说着说着,仿佛气上了头,一巴掌拍在桌上,满脸悲愤。
卢露立在一旁,心里鄙夷:“自己为将没有威信,还能埋怨旁人?”
见曾柔娘不为所动,陈绵又话锋一转:“叔叔我啊,受些委屈也就罢了,这事毕竟是族兄所致,他一时不察,丢脸不说,还失了军心。可这毕竟是咱们西北的兵马,不能真让一个东边来的世家子给收了去,不然日后旁人提起西北年轻将领,恐怕就只有他陈世……”
“陈叔,激将法还是收起来吧。”曾柔娘叹了口气,“我刚从振武将军那来,他不像个会争权夺利的人。”
“原来你见过他了。”陈绵讪讪一笑,正想着如何下台。
曾柔娘却主动道:“但振武将军还未将自己当做西北联军的一份子,真让他掌了军中大权,或许会有隐患。我会在这金城留一段时间,待过些时候,自然能看出,陈叔与振武将军谁更适合这座城池。”
陈绵一愣,点头说好:“有了侄女你和陇城的支持,叔叔我的局面定会不同。”
接下来,二人又说了些场面话,曾柔娘便起身告辞。
等回到金城住处,卢露忍不住道:“那陈绵满肚子心机,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被当枪使。”
“此番过来,还要了解金城虚实,陈绵有小算盘,正好为我所用。”曾柔娘说着,话锋一转,“你说假将军的武道修为很高?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来历,你不如修书一封,将情况给师门通报一下,看黄粱道的诸位宗师,能否辨认出他的来历。”
“也好。”卢露点点头,跟着又提醒道:“不过,因筹备西岳大典,师尊等人都在忙碌,各门各派的宗师和弟子也都在过来,他们怕是无法分神太多,不见得会有回信。”
“无妨,尽力就行。”
卢露这才放心,当天晚上就写了书信,拿出特养的信鸽,飞书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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