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拙舌深感愧疚。
设身处地的想想,她如果是危昭临,这么被人三番五次的逮着痛处戳,恐怕能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这样一代入,米禾的眼泪更像是淅淅沥沥的春雨,哭得没完没了。
自从精神体恢复之后,她的眼泪也跟着重新回来了,只不过没以前那么能哭,现在她能掉出眼泪的时候比较……随机。
目前米禾还没总结出来规律,但八成和精神体半残的状态脱不了干系。
危昭临微侧着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默默给自己调整了下坐姿,又看了眼时间,最后认真问道:“你还要哭多久?”
米禾抽抽搭搭:“快、快了……你不用、不用管我,我就是没、没控制住,呜——”
她哭的凄凄惨惨,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应该,越想越觉得危昭临太惨,瘫痪了不说,还娶了她这么个不会说话只会哭的老婆。
真是……太惨了。
呜呜呜。
眼泪落在危昭临的胳膊上,在他的皮肤上晕出一片湿凉。
男人的眼底流露出微不可见的惊疑,却又在下一秒恢复镇定:“快了是多久?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吗?”
米禾:“……”具体的时间?精确到分秒的那种?
这让她怎么回答?
情绪本来就是感性的事儿,它是没办法衡量的。
见她没有回答,危昭临略略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作为你的丈夫,按理说我应该陪你到哭完为止,但是这有点耽误时间,所以,你能哭快一点吗?”
最重要的是,看见米禾哭,他会非常难受,双眼发涩,鼻尖微酸,颇有种被她情绪传染的不适感。
他强忍着莫名其妙的身体反应,看似平和又冷漠,倒没有特别强烈的催促的意味,仿佛仅仅是在陈述事实,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扎心。
米禾噙着泪抬头:“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哭起来很烦?”
她也觉得这样很烦。
以前看到族人因为一朵花被踩碎就哭到被送去急救的时候,她心里也是很烦的。
但她的烦不是厌烦,而是烦躁,烦躁于族人的多愁善感,烦躁于这种多愁善感,时时刻刻都在危及着他们种族的生命。
这是一种类似于怒其不争的烦躁,也是一种厌恶自己无能的烦躁。
米禾的共情能力,要比普通的Ω星人低上很多,所以在族群中,她一直是冷漠异类的那一个,要不是这次的任务恰好需要她这样的异类,这样重要的事情,族人是绝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这种‘冷心冷情’的人来做的。
作为实验的参与者,危险和前路全部都是未知的,但米禾接下任务的时候却只觉得开心,不是开心自己得到了族群的正视,而是开心于她至少可以为族群做点事了,至少可以不用眼睁睁的看着族人陨落,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至少拼尽全力去努力过了。
她抽抽搭搭道:“其、其实我现在已经改很多了,真的……我以后会尽量少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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