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椅上，她目光赤果果的盯着他残着的腿。

女售货员猛得对上一双冷漠刺骨的眼眸，吓得整个人一颤，忙转移了视线，不自觉的拍自己的胸口，这男人目光怎么那么吓人？

柏耐寒看着女售货员的目光满是厌恶，随即对云清欢道，“嫂子，你买吧，我出钱。”

云清欢也很不喜欢这女售货员的态度。

虽然知道这个年代还是计划经济，售货员和供销员都是鼻孔朝天的看人，但真的经历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也知道小叔子有钱，毕竟他这次是因公退伍，上面补贴了不少钱。

但这钱是柏耐寒的，她不能花，直接摇头，“谢谢，但我确实穿不上这鞋，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花这个冤枉钱。”

说着看了一眼售货员。

售货员大概也是意识到男人生气了，虽然有些怕，但还是冷哼了一下，转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柏耐寒抿唇，直接问那个售货员，“这双鞋多少钱？”

售货员满是自傲，“这鞋可是从港城送过来的，外国货，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可不低，差不多是一个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柏耐寒直接把鞋拿了过来，递给云清欢，“嫂子，你试试。”

云清欢知道他这是铁了心的要给自己买，无奈只能试了一下，穿着刚刚好，而且，这皮鞋是真皮的，软乎乎的穿着挺舒服。

柏耐寒看她穿着合适，直接道，“嫂子，你穿着吧，不用脱了。”

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给售货员。

还直接给了两张外汇券。

这双鞋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必须要有外汇券。

钱省一省，省个一年半载的，十五块钱也不算太多，咬咬牙就能拿出来，但外汇券可是个好东西，一般工人压根就领不到，都是那些领导之类的人每年过年会发几张。

瞬间，女售货员看着柏耐寒的目光都变了。

她刚才可是看的清楚，他掏钱的时候，兜里有整整一小沓的大团结，就那样随意的拿了出来，而且，他兜里还有很多种类的票，外汇券就跟那些票放在一起，随意的不得了。

后面，这女售货员态度都好了不少，还要给云清欢把她穿过的布鞋给包起来，云清欢没让。

她也没听柏耐寒的话，而是直接把皮鞋又给脱了下来，仔细的把上面沾的灰给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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