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木盆布条后又打来一盆温水。脱下青年身上百孔千疮的破衣服,又擦去他身上污血,便露出数条深及见骨的伤口。伤口边上肉皮翻转,卷起的皮肉竟似被火烧过一般黑,望之触目惊心。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命真硬呢。”老农轻轻拂了下青年脉搏,又说道:“了不起,还被人打了一掌,打你的那人武功不弱啊。”老农不是真的老农,也是高人。
青年吃力的点点头,想要说话,却仍是十分吃力,索性便没张口。老农一边将黑乎乎的草药敷在青年伤口上,青年双眉微蹙,似十分吃痛。
“痛吧,呵呵,这药里有白背枫、杜鹃皮、矮人陀,还有三七,敷伤口上是会痛,但很有用。”老人又说道:“这都是治外伤的,你内伤要靠你自己了。”青年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敷上药,又用布条缠好,老农又说道:“你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伤才好的快些。”自始至终,老农未问青年半个问题。
这青年自然就是林音,他晕倒时落入溪中,顺流飘下一里多远,所幸被路过现的老农救起,又将他带回家来。
林音躺在床上,想着这一日多九死一生的遭遇,又是感慨万千:“幸得这好心老人相救,不然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晚晚了,只不知晚晚现在怎么样了,她应该很着急吧。”此时林音狂躁已褪,对公西晚晚自然再无半分怨怼,隐隐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一赌气,不知教公西晚晚如何难过。
“等见到晚晚,让她打一顿骂一顿都好,只要她不生气就行。”可想到公西晚晚时常因细小琐事便大脾气,林音有些烦闷,心道:“若是她脾气好一些,那该多好啊。”可又觉得,脾气好了的公西晚晚,那还是公西晚晚吗?喜欢她便应喜欢她全部,这般挑肥拣瘦的,像什么男儿样?腹诽自己一番,又想到:“反正她怎么样都是好的,自己不能要求太多。”
“伤好一些就回长安找她,和她一起回琼华岛,再也不来长安了。”林音想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已将黒,林音气力也恢复了不少。想要爬起来去向老人道谢,但一动身,便疼痛难忍,爬都爬不起来。
“起来干什么?要方便么?”老农在屋外,听见林音动静,走了进来。
“多谢前辈救命……”林音见到老农,连忙致谢,只是难以行礼。
老农满不在乎道:“顺手而已,又不麻烦。”林音强咧嘴,笑了笑道:“晚辈林音,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老农坐在房中唯一一张椅子上,笑道:“嘿嘿,老头子也不知自己的姓名喽,我就一老农夫,好像在家里排行第七,你就叫我农老七吧。”
“农七前辈,多谢了……”林音猛然醒悟,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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