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微微皱着眉头,试着拿勺子搅了搅,下面的米粒浮上来,仍是少的可怜。
虽说林夕也是个在边境过过苦日子的人,可看到这些人的口粮,还是忍不住皱皱眉头。
边境的士兵至少也会时不时吃顿好的,毕竟这些人要是天天吃不饱可是要翻天的。
可百姓不一样,饿死了,不过是青冢一座,白骨一具。
“碗来了…几位客官,小店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凑合凑合喝点这个吧。”
“谢谢。”林夕颇为感谢道。
“别别…你们是客人,又给了钱。我让客人们喝米汤,已经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林夕指了指空着的一条凳子,“老板,你也坐下喝点吧。”
老板忙摆摆手,谢绝道:“不不,这是给客人们喝的,我喝算怎么一回事……”
“没关系,坐下喝点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这……好吧。”老板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林夕拿过饭勺,盛了一碗米汤,那米汤几乎看不到多少米粒,林夕看着,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吃吧。”林夕勉强用了个吃字,说实话,吃这东西和喝水没什么区别。
“谢谢,谢谢……”老板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板,您是不是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老板苦笑道:“确实挺久了,不过,今天总算开张了,明天去买点白菜,好好吃一顿……”
林夕有些张不开口,有些心痛地看着老板。
“客官,您不是有事要问我么……您说!”
林夕回过神来,点点头:“噢…老板,这里是荆南么?”
“是啊,我们这里是两路交汇之地,北上是荆北,南下便是荆南。”
“老板,你们这里的生活,一直如此艰难么?”
老板叹了口气:“唉……曾经的荆南虽然不能说富足,至少也不像现在这样穷的底掉。”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板伸出一根手指:“说到这件事情,就离不开一个人。”
“谁?”
“九年前来的荆南岭南两道知州--刘英鸣。”
“他是谁,怎么能当上两道知州?”
“害,谁知道呢,我们这群小老百姓,本来也就只能混个温饱,哪还关心的了这些。”
“您请继续说吧。”
“唉,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位刘大人的来历,可自从这位刘大人来到之后,荆南和岭南的百姓就再也没过上过一天好日子……”
“他都做了什么?”
“他到任之后,强征暴敛,滥收苛捐杂税。这些人强凶霸道,要是你交不出钱,轻则毒打一顿,还要抢你家里几件值钱东西,重则打出人命啊!
就前几天,镇东头的老张家的儿子,就因为交不出钱,还顶了那收钱的几句,被那一群恶人当场打死啊!”
“什么?”林夕听到此处惕然心惊。
“不光如此嘞,这刘英鸣还总是抓人当壮丁,动不动就抓上几百几千人,帮他们家干活、盖房子!”
“这刘英鸣如此胡作非为,就没有人管?”
“唉……这刘英鸣有一群护卫,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身强体健,而且还能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曾经就有些年轻气盛的,去杀过刘英鸣,结果就被这些护卫抓住了,最后当着老多人的面,一刀一刀给活剐了!”
说到这里,老板一阵心悸,当时凌迟的时候,他也在场下。
少年的怒吼和痛呼传进他的耳朵里,多年以后,他每每想起,心中仍然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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