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父亲。

程荣永远记得，自己从车祸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女儿时，她强忍着不哭可眼圈依旧泛红的样子。

他定了定心，拨通了章哥的电话。

“章哥，我想，我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可以啊，要多少？这儿的规矩你懂的，利滚利，过了规定的还钱时间，还要翻倍，老程，你可别怪哥不讲义气。”

“我知道，借，我借四十万，月底还。”

要不是实在凑不够六十万，程荣也不想借钱。

可再过几天，程杏就要开学了。

程荣想在开学前就把欠债换上。

等他出了院就去公司要赔偿，一定来得及还章哥。

……

裴承上午还有会，张铭是他的司机兼秘书，也要参加。

他沉思片刻，给裴远打了个电话。

先说了一下车祸的事情。

又安排道，“你过来陪着，等人醒了，找医生给她做个全身检查。下午我让张铭把行车记录仪给你。”

裴远昨晚通宵打游戏，此刻正睡的香，接到裴承的电话，先是一激灵，还以为怎么着了。

结果，就这……

他不想去。

可……裴远有点怕裴承。

别人家都是弟弟怕哥哥，到了他们家，却反过来了。

裴承从来不叫他哥的，一个眼神过来，他就想跪。

他嘟嘟囔囔着，试探着说，“……你能换个人不？我正睡觉呢，这又不是啥大事，不就是遇上碰瓷的了，你叫张铭，叫王律师去呗！”

“九点半，市医院。”

裴承就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直接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裴远抓着手机，骂骂咧咧了两句，不情不愿的赶去了医院。

等他到了市医院门口，收到了张铭给他发来的信息。

“远少，人在门诊楼302房，医药费我已经交了。你把人看牢了，这可是老板亲口吩咐，要用好药，不让留疤的‘女人’，第一个哦！”

弄得裴远都有些好奇起来。

能让他那单身了二十八年的弟弟，这样开尊口的人，到底长成什么倾国倾城的样儿？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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